亡国帝姬,再世蛇蝎妃最新章节!
“妹妹说哪里的话,陛下的心意,哪里是人人都能揣度的?陛下今日喜欢这个,明日喜欢那个,咱们宫里的女人,日日期盼的,不过是他的注目留恋,可惜,古来宠妃有几人?比之三千后宫,从来寥寥可数。”辛夷不来是要劝慰她,只是这话叫旁人听来,总是有几分自怨自艾的意思了。
“姐姐,”康云袖握住辛夷的手,“我不是故意勾起姐姐的伤心事的,姐姐放心,陛下不过是前朝事多,过了这些日子,一定回去看姐姐的,再不济,也有腹中的孩子,由不得他不疼。”
“姐姐是在为妹妹心疼,妹妹倒为我不值了,”辛夷的目光之下,是康云袖的娇好容颜,“姐姐尚可,有个孩子,终究有了依靠,可是妹妹,这寒夜漫漫,可如何虚度?”
“姐姐,”康云袖想必难过,已经有了泪意,想来也是,她直视身份尊贵,又瞧不起许多人,却没想到在这深宫,处处被人排挤不喜,洛偃也从未把她放在眼中,心里有多少不服气,就有多少难过,辛夷只好柔声安慰,叫她心宽。
“其实小主也无需这样自怨自艾,”临武跟在身旁躬身,“咱们陛下从来不在乎六宫女子的温婉体贴,小主留心看着,后宫得宠的卢贵人,史贵人,哪一个不是前朝得势的朝臣之女?小主也是公侯之女,只要有功于朝廷,还怕陛下不另眼相待?”
“公公说的轻巧,谁人不知道我父亲那个爵位是怎么来的?在朝中又值得几个分量?从前将织造交在我父亲手里,也是看他有这才学,哪里比得上朝中的文武官员?”说到此,她叹口气,“可恨没有兄弟亲族能上沙场,若不然,也不至于叫人轻视。”
“妹妹说哪里话?沙场刀剑无眼,怎么是谁都能去的?”辛夷责怪她,“年节下,可莫要说这样的话。”
“是,我记下了。”她也知道自己失言,闭口不提,辛夷却笑起来,“妹妹说到眼下的战事,姐姐竟想起一事,若是妹妹可以办的成,陛下一定会对妹妹另眼相待,却不知妹妹愿不愿做。”
“什么事情?”康云袖立刻来了兴致,“只要我能办的到,哪里会不帮姐姐!”
“可不是帮我,是要帮朝廷。”辛夷郑重道,“韦妃娘娘的事,不知妹妹可听说了?”
“就是她哥哥私吞军饷的事情?”她一脸鄙夷神色,“整日里趾高气昂,叫咱们都看她的鼻孔,现在好了吧?也真的感谢她有个好哥哥,才叫咱们解了这口气。”
“妹妹只看到了解气这一样,却看不到其中的天机吗?”辛夷笑着看她,“妹妹可知,陛下为什么生气?那右相又为什么能紧抓不放?”
“还不是那军饷是一大把银子,朝廷里暂时供给不上。”她轻笑,“可这其中,又有什么天机在?”
“小主糊涂,若是此刻谁把这银子补足了,岂不是解了陛下的燃眉之急,陛下心里可不是要念着小主的好?”临武都忍不住出言了,心里想着,这脑筋,怪不得陛下不喜欢呢。
“是哎!”她如梦初醒,“我怎么没有想到,二十万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既然那韦将军私吞乐建造园子,哪里能变的回银子?姐姐,”她欢喜的看着辛夷,“你说我怎么没想到这样做呢?”
“就是妹妹没有想到,姐姐才要来提醒啊!”辛夷无奈,等你想到了,黄花菜都凉了!
“琉璃,”康云袖叫侍女过来,“带话去给京中的大少爷,要他筹划二十万两银子,就说我有急用!”
才吩咐了那头,又回头告知辛夷,“姐姐既然提醒了,那我就趁热打铁,去肱景殿见陛下,也好叫陛下心宽。”
“那妹妹见了陛下,要怎样讲?”
“就说我已经准备了银子,给陛下解燃眉之急,陛下一定就欢喜了啊!”
“妹妹真是糊涂!”辛夷苦笑,“朝廷拿不出来的银子,妹妹说来就来,叫陛下怎样想?你可别忘了,如今伯父是有官爵在身的,这样讲,岂不是叫陛下疑心。”
“那姐姐的意思,该怎样讲?”康云袖没了主意,叫她这样做的也是她,叫她不要这样说的也是她,苏姐姐心里,究竟是有什么样的弯弯绕?
“妹妹,你去见了陛下,只说你已经叫你行商的两个哥哥倾囊而出,加上这些年的家底,有多少,就给陛下拿出来多少,你不能同将士们上沙场拼死报国,却也不能叫将士们因为饥寒而丢了性命,而且这二十万两的银子,也要分几次入国库,叫陛下相信,你是倾囊而出,这样难道不好?”
“姐姐真是有计谋,这样讲,陛下不知道有多感念我识大体,知道为他分忧。”她欢喜的叫人为她梳妆打扮,已经等不及去见陛下,又是辛夷一把拦下,“衣衫不是那么得体,才叫陛下知道,妹妹殚精竭虑,都是为了朝廷,已经顾不得女儿家的仪容。”
康云袖手里的朱钗还闪着金光,不过听辛夷这样讲,她还是听话的讪讪的放下,“都听姐姐的,妹妹若是见了陛下陛下很欢喜的话,妹妹回来一定亲自去谢姐姐。”
“说什么谢不谢的,”辛夷笑她,“以后有时间,常来常往就好。”
“是!”她含笑答应,又忙活着给洛偃带什么样的汤水去了,辛夷见事情已经办妥,便退出殿来,笑着看临武,“心思这样活,是已经猜到我要说什么了吗?”
“小主这样聪明,奴才跟了几个月,总该学着点不是?”临武傻笑,“再说了,小主许久不出宫门,怎么偏偏今日要出来,又要来康贵人这儿?这康贵人,同其他小主不同的,不就是眼下最心急的银子吗?”
“偏偏就你聪明,明明知道了,也不告诉我!”缨容嘟嘴生气,“以后都不要理你了!”
“这是什么话?”辛夷故作恼她,“以后跟着临武好好学着,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什么话该什么时候说,都要过脑子,可不能随着你的心思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