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素心隔着武书生两座,之间坐着念情和心儿,人又多,自不好对他言语殷勤,又见他与秦湘女谈笑甚畅,她便觉得索然无味起来。
秦湘女素不喝酒,但气氛欢畅,武书生劝她小喝了一杯。
没过盏茶十分,武书生夹菜给秦湘女,却听她不再说话,便自好奇,笑问:“湘儿,你怎么不接着你刚才的了?”却见秦湘女面色赤红,额冒珠汗。
武书生急问:“湘儿,你怎么了,不舒服吗?”秦湘女似是忍痛,低声道:“情义哥哥,我全身冷热难当,好不难受!”她说着把头伏在桌子上。
武书生一摸她的腕脉,果然伏跳不止,心想她女孩之身,身子单薄,那夜冒雨到大将军府中接应他,受了寒气,今夜又喝了热酒,莫非勾出她体内积寒来,惹得她身子不适?
武书生起身向蓝素心道:“素心姐姐,湘妹妹身子不舒服,我带她去休息一会。”
蓝素心一看秦湘女,见她面露苦色,头冒热汗,登时也急,口里一面问:“妹妹哪里不舒服?这就去房间里面。”一面起身过来,搀起秦湘女。又吩咐人去找郎中。
众人见如此,都是悉心过问秦湘女病得怎样。秦湘女微声道:“身上有些发冷,去房中休息一会就好了!”武书生对众人道:“各位请继续,我和素心姐姐照顾一下湘妹妹,少时便回。”他说着便与蓝素心扶着秦湘女到了一间卧室内,让秦湘女在床上躺下。
蓝素心问:“妹妹莫不是那夜淋了雨,刚才吃了酒,因此发寒起来?”武书生在秦湘女身上盖上被子,用手摸她的额头,觉又冷又烫,心中也是焦急。
秦湘女看着武书生的双眼,劝道:“情义哥哥,你不用如此着急,被子里暖和,只是淤寒,休息一会就好!”
武书生一面双掌在秦湘女双手上运气,一面向蓝素心道:“姐姐,我写几味药,你吩咐人去买来。”蓝素心取过笔砚来,武书生念着药名让她记下。蓝素心问:“兄弟知妹妹得了什么病不知?”
武书生摇头道:“妹妹内力深厚,却不知为何发病。”蓝素心点头,拿药方叫人去抓药去。黄飞燕、梅樱进来探问,武书生都说没事。
秦湘女微闭双目,蓝素心用手帕抹去其额头热汗,武书生推揉其手,问她怎样,秦湘女轻轻点头,说:“好一些了!”但两人见她额头依然有珠汗淋漓,柔发间冒出水汽,身子开始抖索起来。
过不多久,有郎中来,自称姓胡,为秦湘女把脉。把完脉后,却自摇头,说不出个一二三来,武书生看他是一个庸医,没什么本事的,便道:“郎中,既然你一点也瞧不出来这是什么症状,那药方更是开不得了。”
胡郎中面有赧色道:“胡某疑难杂症倒是见过一些,只是似姑娘这般脉络紊乱、冷热齐发的症状倒是不曾遇见过。恕老夫眼拙,姑娘这病实在瞧不出来!”他说着抬腿便走。蓝素心见郎中如此模样,便猜测秦湘女的病态不轻,不觉心中难受。
武书生坐在床沿,握起秦湘女的手,关切地问:“湘儿,不如我帮你运功驱寒,如何?”扈青芸摇头,说道:“情义哥哥不必着急,我自小便有此病,无需用药,三四天后自会好转。”
武书生心里难受道:“只是这三四天内苦了你了!湘儿,你放心,大哥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秦湘女微笑着点了点头。
何承亮知秦湘女有蓝素心和武书生照看,不想坏了众人的兴致,因此也就招呼众人继续吃酒言笑。
待得抓药的人回来,武书生亲自到厨房里去把药调配合适,放在炉火上煎。
梅樱坐在武书生身旁帮忙,在炉子里面生火。武书生道:“樱妹妹,我这里不要紧的,你继续去客厅里陪伴七姑去吧。”梅樱道:“我吃饱了,不想再吃什东西了。况且我又不会吃酒,与他们也说不上话,不如帮着大哥煎药。”
“对了,大哥,秦妹妹得了什么病?”梅樱又问。她一直见武书生与秦湘女如此亲近,又见秦湘女年纪虽小,人却长得极其轻柔漂亮,心中好奇武书生是如何与她相识的,想要问出来,一时又不知如何开口。
武书生道:“我想湘儿是那夜在风雨中受了寒冷,她冒雨去大将军府中救我,唉,说起来还是因我而得的病。”梅樱奇道:“难道大哥这次去白帝城又遇上了危险事?”
武书生便粗略把自己在白帝城的经历讲给梅樱听,梅樱不禁称奇,说道:“前几日从白帝城里来的客人口中听得说大哥闹了太皇爷的龙凤比武大会,我还思想着会是个怎样惊险的场面,好想跟武大哥一起去------”说到这里,梅樱玉脸一红,话音稍顿,接着道,“想不到竟是这一番惊奇的见闻,我心里总是担心着。”
武书生道:“日后有机会去别的地方,大哥不会落下樱妹妹的。”梅樱兴然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