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怎么才能让李想稍微轻松一点呢,就算不能改变本质,起码也可以让李想变得轻松一些,最起码,也要安全的离开天台,不能留在这里过夜。
怕什么不能躲着什么,不然回忆总是会跳出来啃食人的心灵,而且总在夜晚!
芷清决定直奔主题:“你这个时间在还在公司的话,我看你好像都忙的没时间谈恋爱了。”她像个朋友一样直截了当地问李想,,这让李想有一种亲切的感觉,感觉芷清对自己就像一个啥事都管的大姐姐。
李想也就没把当做外人,准备把心里积压的故事一吐为快:“我跟你说,我这个感情问题呀,说起来挺漫长挺坎坷,但是现在我已经可以做到云淡风清了。。。。。。”
李想这句话在芷清完全不能相信,芷清觉得这只是李想在掩饰情感问题带给他的忧郁。
李想提起这个话题眼睛又空洞的望着前方,整个人都被回忆占据了,仿佛周围的一切和他都没有关系了。
李想很想把往事清空一下,但是又怕芷清没有耐心倾听他的故事:“曾经过去的人,说起来内心总是有些的软弱吧,那种过去的不成熟,对我来说故事太长了。。。。。。”
有些故事,如果不讲完,就像噎在喉咙的鱼刺,隐隐作痛无法解决。
芷清故意轻描淡写地说:“我喜欢听长长的故事,你就说吧,今天周末,又堵车,回不了家,我就当做看了一场电影吧!”这样才可以让李想无所顾忌的一吐心中块垒。
李想还是有点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占用芷清的时间,“我,我就我觉得现在时间也挺晚。。。。。。别耽误您休息,今天周末。。。。。。”李想的确是个很在乎别人感受的人。
芷清给即将开始的倾诉准备了一个定势:“不,现在时间很早,你搞错了。周末刚刚开始,应该轻松一下,属于自己的时光要好好珍惜,人不能像设定的程序对吧?何必那么多条条框框呢?”这个定势是轻松和自由,芷清希望借由这样的感觉引导李想走出刚才忧郁的情绪。
();() 李想苦笑着说:“是啊!人要是像程序一样可以设定就好了。那我首先把我前女友从我的存储里删除。。。。。。格式化!其实我的潜意识还是会受到她的影响,在那一段感情之后,我不能说我走不出来,但是就算走出来,受过伤以后还是会有一种自我防御的机制,对女生孩会有一些偏见,和女生交往还是会有不安全感。。。。。。”
看来这些往事伤害性不大,负重性极强。
不然李想也不至于想清空记忆。。。。。。
李想甚至会用心理学的术语对自己进行了分析,这应该是他在治疗抑郁症的过程中学习到的,一个在工作上有学习力的人,在生活中也会去学习。
不知道当时治疗抑郁症的过程有多久,但是这件事情对李想的影响显然还没有完全清零,实际上也不可能完全清零。
记忆总是会啃食人心,在相似的情景出现时,记忆就像关在密室里的幽灵一样,让以前的伤口再次抽搐,再次疼痛,这种疼痛无药可医,只能躲避。
这些回忆的伤口如果没有愈合,伤口的疼痛会让人无法正常生活;回忆的伤口也会进行自我繁殖,增生到全身,让人对任何人任何事都感到过敏,不敢靠近;回忆的伤口还会结痂钙化,让人麻木到没有知觉,对任何人任何事都提不起兴趣;还有一种回忆的伤口,会让人不断寻医问药,一点点希望都不放过,结果却是溃烂的更加严重。。。。。。
不管是哪一种伤口,如果没有愈合没有恢复,都会无尽的消耗一个人的能量。让生活变得沉重,让世界变得冷漠,让人变得越来越脆弱。。。。。。其实世界没有变化,变化的只是人心而已。
芷清打算让李想尽量诉说,尽可能详细的诉说,如果能让回忆的伤口排除脓包和毒素,整个人才不会是如此抑郁和负能量的状态,至于有没有勇气去面对新的女生,开始新的感情,那要看他自己的勇气与机缘了。
();() “你要不要吃点东西?”芷清一边把面包递给李想,一边故作享受的吃了一口蛋糕,她想暗示李想把这当做朋友之间的聊天轻松对待。她知道情感有障碍的人如果为了展现自己积极的一面给别人,如果他不能很放松,那就没办法将心里不愉快的情绪倾泻出来。
“我现在不饿,等会再吃。我想起来什么说什么,你别在意哦。可能有点乱哈。。。。。。”李想很想诉说,但是又觉得占用芷清太多时间有些不好意思,所以先声明不会用很多时间。
“好,周末晚上,也没什么事儿,听你唠唠呀。。。。。。”芷清继续暗示李想可以放开轻松的诉说,因为她感觉到李想的确是一个彬彬有礼很尊重别人感受的人,她很欣赏他这一点。
但是芷清也知道这种性格的人在尊重别人的同时也会压抑自己的感受,或者很难感受到自己的需求,压抑的久了才会发现自己没有被尊重,然后爆发矛盾。这就是情感障碍的由来,是一个长期积累的过程。
为什么有的人会如此的压抑自己呢?可能和他小时候的生长环境有关。
不管怎样,先听听李想的故事吧。。。。。。
“我和我前女友是大学同学,但是我们老家不在一个地方。我南方她北方。。。。。。”李想一开始诉说,语速又慢了下来,眼神飘忽而暗淡。
“中午你说房子是在这里买的,你老家不是这里,是那姑娘家在这里吗?”芷清看似问的是房子,其实他想看看李想是否真的放下了这件往事。
“不,她不在这里,如果她在这里,我可能没有勇气在这里定居。”李想和话和神情都在表明,他自己以为已经过去的事情,仍然在让他不停地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