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能学学其他妇人,大度宽容一些,府里的事务赶紧的处理起来,做一个合格的妻子。”
看着云兮不为所动,蔚衡心中很快颓然,缓缓站起身,“你如果执意这样,我们的关系只会越来越僵,我不想走到怨偶的地步,相看两厌。”
云兮听不得这样的威胁语气,指着房门,“走,以后不要来。”
“好,以后,你求我,我都不会来。”
蔚衡摔门而去。
果真他再未出现,眼看日子快到,张氏来屋子里看望她。
张氏对她一向和善,每日都派婆子送汤送药。
云兮是个爱恨分明的女子,知道这事跟婆母没关系。
还是和昔日一般的待她。
“都瘦了,傻孩子。”张氏用帕子拭着眼角。
“男子都是色胚,没一个好货,我原以为蔚衡是个好的,原来一样。”
张氏骂起自己儿子,也不嘴软。看向云兮的肚子,不由感叹。
“你这肚子,来我们陈家,就没歇息过,可是为我们陈家立下了汗马功劳。”
“以后就不生了。”她苦笑。
“咋不生,孩子越多,地位越稳,当年我是生不出,不然哪里只有他们兄妹三个。”
云兮笑笑,不语。
“你别往心里去,以后明雪进门,你就当她是个摆设,男人的玩物罢了。”
玩物?
云兮看着不像,那么骄傲的蔚衡,低声下气来求她。
“怎么可能呢?她就像堵在我喉咙里的一根刺,拔不出来,又咽不下去。”
“当今世道,唯女子难当,只有穷人才会一夫一妻,但凡有点银子都是色胚。咽不下,我们女子也得咽。”
“难受啊,母亲。”云兮淡淡苦笑,一腔真情付诸流水,谁能不痛,不难受。
“我懂,”张氏亲昵地拉着她的手,“所以我们要宽容,要大度,要拿出女主人的雅量,不然日子怎么过?”
“你一直和蔚衡闹,岂不是把他往明雪那边赶,那边是新鲜劲,正上头,趁着蔚衡现在对你还有些愧疚之心,哪怕难受,你也要装着大度。”
“他来找你,你就好好待他,以前怎么样,以后就怎么样,他不在的那几天,你就和孩子们睡,正好乐得一个清闲,我们女人,把家掌好,儿女带大,那便是成功。”
“蔚衡也就现在鬼迷心窍,日子久了都一样,也就寡淡了,你待他好,脾气收敛一些,人心都是肉长的,他定然是记得的。”
“你是个聪明的,定能过了这一关,母亲相信你。”
“马上就是他们的日子,你是当家主母,那杯妾室茶她得敬,你就装装样子,走个过场,其他的事我来安排,你坐着就行。”
“你把她当成个脏东西,看过就忘掉。你是主子,她是奴婢,永远匍匐在你的脚下。”
张氏同她说了许久,云兮都静静地听着。
张氏虽然对她和善,可终归蔚衡才是她的儿子,说来说去,都是让她想开,让她让步,让她成全。
自始至终,女人为难女人,女人还要让步男人。
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