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筝正想跟王婉莹说自己没事儿,袖子就被赵休扯了一下。
她抬头一看,余正青目不斜视地从几人身边走过,仿似在他眼中,这田中只有沈筝一人一样。
但沈筝心口还是一紧,莫名有一种考试作弊被老师抓起来的感觉。
她转头看去,许主簿还埋头割着稻子
所以,余正青这是默许了?
不是吧,这么明显的区别对待
沈筝有些哭笑不得,叹道这位上司做起事来还真是随心随性。
田中几人都读懂了余正青的意思,顿时没了后顾之忧,赵休和王广进主仆二人直接敞开了手脚,割起了稻子。
沈筝将王婉莹递过来的茶水喝了一口,对她说道:“去树荫下面坐会儿,咱们人多,很快就能割完了。”
王婉莹不解:“这块地又不大,有兄长他们便够了,大人为何还要割呢?”
沈筝朝她一笑,“这是知府大人交代的任务,就算有他们帮我,我也不能心安理得地在一旁光看着呀,快去歇着吧,这边太晒了。”
还有一个原因她没说,那便是她不认为自己这点苦都吃不下,为官者,从群众中来,就要到群众中去。
有些事,若不试试,很难感同身受。
王婉莹虽然心疼她,不想让她再割稻子,但无论如何沈筝说的话她还是要听的。
“那小女子去那边等您,您若是渴了饿了,便唤小女子,小女子给你拿过来。”
她朝沈筝举了举手中的食盒与茶壶,迈步去了田坎边的树下。
剩下的几人也知道,沈筝既然决定了还要割稻子,那他们就是说破了天,也劝不走她,只得默默加快了手上的进度。
他们多割一些,沈大人就能少割一些。
尽管几人都在埋头割稻子,但属于沈筝的这块小田地站了五个人割稻子,还是引起了旁人的注意。
朱孔嘉的随从见余正青走了,轻手轻脚地走到了朱孔嘉身边,小声说道:“大人,知府大人走了,同安县的人都去帮沈大人割稻子了,属下来帮你吧。”
朱孔嘉方没想到这人方才被余正青骂了一顿,还敢过来,一时竟不知道该夸他忠心还是嫌弃他蠢。
他手上的动作不停,语气颇有些嫌弃:“你与本官说说,知府大人往哪个方向走的?”
随从指了个方向,答道:“东边。”
朱孔嘉翻了个白眼,又闭眼深吸了口气,最终还是忍不住举起了手中稻穗,砸向随从的脑袋。
“你还知道知府大人往东边去的呐!你也不睁大眼好好看看,人沈大人分到的田地在哪!”
随从顿时一愣,捂着头看向了沈筝所在的那片田地。
正是东边
他顿时有些不服气,委屈问道:“大人,为何属下方才帮你割稻子便要被骂,沈大人的下属就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