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是余正青夫妇的小女儿,余南姝。
她上面还有个哥哥,不爱舞文弄墨,早早便参了军,扬言不靠家中,要在军中闯出一番名堂。
所以这几年来,永宁伯这一脉在家中的嫡系子孙就她一人,自是备受宠爱。
余正青夫妇也舍不得将她带去柳阳府吃苦,就将她留在了上京,他们自觉自己吃点苦不要紧,余南姝还小,又是姑娘家,去了那边怕多有不适应。
上京玩乐多,有她的闺中密友,还有老爷子给她撑腰,她在这边开开心心地长大就成。
余时章耐心教导:“姝儿,你与祖父说说,咱们今日因何而去?”
余南姝脸上露出期待,嘴角的酒窝衬得她娇俏不已,“自是去柳阳府看望娘亲与爹爹了!”
上京城离柳阳府有好几百里路,若不是她实在想娘亲与爹爹,自是不愿意坐如此久的马车去的,这一路下去,怕是骨头都要散!
余时章听见她的回答无奈地笑了笑,“祖父知道姝儿想爹娘了,但姝儿给祖父说说,祖父因何要去?”
余南姝低头细想,不禁皱起了眉头,片刻后她想清楚了其中缘由,说道:“因为父亲所任州府中的县官有功,祖父要去宣赏。”
她眼睛亮亮的,似是一只狡黠小兔,“因为祖父要去宣赏,后面马车中还坐着工部与户部的大人们,所以咱们从朱雀门走,要让京中众人知道,咱们出发了!”
余时章满意地点点头,看着她说道:“姝儿,咱们这次要去见的那位沈大人,不是一般女子,她如今有大功在身,得陛下赏识,陛下令咱们从朱雀门出发,就是想将这声势宣扬出去,给那位沈大人造势。”
马蹄哒哒,余时章掀起车帘往窗外看了一眼,此时赏赐的车队已经出了朱雀门,正要进朱雀大街。
余南姝闻言撑起了下巴,歪头看向余时章:“既要造势,那那位沈大人,往后定是位了不得的大官咯!”
余时章闻言一愣,他这个孙女总是这样,看似天真娇憨,但在某些方面说的话,总能一语中的。
别人不敢说的,她敢说,别人看不透的,她总能看透。
但她身上那份纯良,又做不得假。
余时章回想着这几日天子说起沈筝时的模样,说道:“若她不行差踏错,八九不离十。”
车队驶入朱雀大街后,旁边街道酒楼众人看清了车队模样。
众人见那不似天子圣驾,不禁犯了迷糊。
“不是皇上圣驾,那坐在马车上的人,是谁?”
“是谁不知道,但我知道,那第一架马车中的,定是位大官!有没有人知道,今日到底所为何事?”
众人此时心中发痒,他们奋力挤了个好位置,结果半点消息没得到,越发好奇起来。
一武夫模样的男子闻言扬起了头,面上略显傲色。
“说起来,我倒是知道些消息,诸位可想听?”
众人赶紧围了过去,七嘴八舌:“兄台,说来听听!你的消息可准确?”
武夫面上露出一丝不悦之色,看向质疑他的人:“准不准的,也不是我说了算。不过我娘子三姑的舅家的小侄的表兄弟在大官家中做马夫,自是知道一些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