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二人交谈间,书房从内打开了。
沈筝抬眼望去,差点气得一口气没上来。
她骂道:“都让你莫抽太狠了,小惩大诫便是,你这般作态,得让里正们以为我想抽死你!”
只见赵休头发杂乱不已,衣裳破了好几个口子,上面腥红点点,他面色苍白,嘴角还有一抹红色。
赵休被骂得不敢看她。
其实在房中,他真给了自己俩鞭子,怕慧娘担心,没敢抽得太重。
但无论如何,今日之事,他都要长点记性才是,大人不知真相,不罚他,但他自己心中过不去那个坎儿。
余正青倒是对赵休的“惨状”颇为满意,该罚就得罚。
他见沈筝眉头紧皱,安抚道:“本官知道你怕里正们觉得你太过不近人情,无妨,本官替你背了。”
沈筝看了一眼赵休,无奈点头,赵休对余正青露出一抹感激的笑来。
余正青将他上下打量一番后,笑道:“你小子,在牢中没少使私刑吧,这模样,足矣以假乱真了。”
赵休闻言背了过去,将后背展现出来给余正青看。
“面上还行,就将头发弄乱些,衣裳上沾点血迹。但后背经不起推敲,若是将衣裳彻底抽穿,又能看出属下肉没被抽烂,故而下手也没那么重。”
余正青笑了,说道:“哄骗那些个里正,足矣。”
赵休得到了他的认可,露出一口大白牙,“属下再去抹点泥。”
沈筝看着他惨兮兮的背影,哭笑不得。
他抹好泥后,自觉更惨,正欲给沈筝二人展示,小袁便从外面跑了进来。
“赵哥,里正们应当快到了!”
小袁话音刚落,手上的铁尺“哐当”一声便落在了地上。
他不可置信地张大了嘴,又伸手揉了揉眼睛。
没错,这人是他的好大哥赵休,但为何此时的他活像个囚犯!
他铁尺都顾不得捡,快步跑了上去,抓着赵休的手臂问道:“赵哥,谁打的你!我就出去了一会儿,你这是怎的了!是谁干的你告诉我!竟有人胆敢在我同安县衙行凶!”
焦急之下,连他都没发现赵休身上的伤,有不少是假的。
半真半假,最是唬人。
赵休吃痛“嘶”了一声,往后退了两步,此时天色更暗了,小袁看不太真切赵休的神情,只听见他用沙哑的声音讲道:
“小袁,我犯错了,做了对不起大人的事儿,这身上,是大人罚的。”
“什么!?”小袁先是一声惊呼,瞬间沉了嗓音:“你活该!”
“啊?”
赵休被他骂了个措手不及,怔住了。
小袁又朝后退了两步,声音中的失望做不得假:“赵哥,大人待我们那般的好,你竟敢做对不起她的事儿,你太让我失望了。”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咱们从此以后,桥归桥,路归路,我小袁没你这个大哥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