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后,胡祥州走回去,将手机还给江匀,然后十分惆怅地长叹了口气,咬牙道:“我下次再陪你出来喝酒我是狗!”
程希随意地穿了一件外套下楼,然后在客厅里找出一个保温杯,冲泡了一杯绿茶。
看了眼爷爷奶奶紧闭的房门,见门缝处没有透出灯光,估摸着他们已经睡下了,她拿着保温杯和一件旧毛毯轻手轻脚地出了门。
瞒着家长与男友深夜私会……
第一次做这种事的程希既心虚又新奇。
她来到今天下午回家时走过的那条石阶路口,左右张望了一番,并没有见过熟悉的人影,便站在街边的路灯下等待。
僻静的路口处只有她一人。
胡祥州跟着江匀走过来的时候,远远地便看到了女孩的身影。
他停下脚步,有种见到了救星,如释重负的感觉,“喏,你女朋友在那,你自己过去吧,我就先走了。”
他一个单身狗可不想留在这里吃狗粮。
“女朋友……”江匀轻声念着这个词,嘴角忍不住翘起。
他往前走了两步,却被突起来的一块地砖绊了下,本就不稳的脚步越踉跄。
站在身后的胡祥州捶了下额头,简直没眼看。
他没好气地上前扶住这个醉鬼,“行,我今天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老江,我这么仁至义尽,你明天不喊我几声爸爸都说不过去。”
说着,胡祥州朝路灯下的姑娘扬了扬手,“程希,这儿呢!”
她抬头望过来。
两人走近后,程希上前扶住江匀,一靠近便闻到了他身上的酒气,味道并不难闻,反而有种淡淡的酒香。
江匀自看见她之后便一直盯着她看,像个痴汉。
程希好奇地询问:“他怎么喝这么多呀?”
胡祥州耸了下肩,“说是高兴,拉着我去庆祝脱单。好了,人给你送到了,我就先回去了。”
“谢谢……对了,你喝酒了吗?”
“喝了两瓶。”
程希拿出自己带出来的保温杯,“我泡了茶,你要不要喝一点?”
“不用了,对比一下我和老江的状态,你觉得我现在这个样子像是喝醉了的吗?”胡祥州得意满满。
程希笑了下,“那你路上小心。”
“走了。”
目送他离开之后,程希牵着江匀来到石阶前,将旧毛毯叠好铺在台阶上,然后拉着他坐下。
看着乖乖坐在身侧的男人,她竖起两根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江匀,这是几呀?”
他蹙着眉心看了两秒,然后伸手抓住她摇晃的手指,定睛看了半晌,才微启薄唇,“二。”
程希忍不住笑,原来喝醉酒的江匀这么可爱啊。
她还是第一次见。
看着他八分醉、两分醒的样子,她眨巴着眸子,忽然想起了一句古话:酒后吐真言。
他这副模样,让她忍不住想趁人之危……
纠结片刻,程希红着脸软声问他:“江匀,你是不是级喜欢我?”
江匀扬唇轻笑,深深地注视着她,“嗯,级喜欢。”
程希:“那,你今天唱的那段黄梅戏,是因为我才学的吗?”
喝醉了的江匀有问必答:“是。”
低垂的睫羽轻轻颤了颤,他拢着她温热的手指,轻喃的声音低而喑哑:“我从此不敢看观音,是因为,我一直想把你这尊小观音拉入红尘……”
心怀欲念,以至于多看一眼,便觉得是亵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