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佳希请了几天病假。
摔伤的腿正好得以休养,同时也能避一避风头。
于小米给她打电话,告诉她,刘匀对给出的处罚意见坚决反对,谁要为了这事让付佳希调岗,他立刻辞职。
金明反倒怕了他。
刘匀资历老,工龄长,是柏丰员工里最早的一批。
他要真的撂担子走人,舆论风向可就变了。传出去的话会往他与岳云宗身上引。何等的刻薄,才会逼走一个沉默正直且对集团有贡献的老员工。
所以,付佳希没被调岗,只扣绩效奖,以及办公室范围内的通报批评。
刘匀依旧不服。
付佳希晚上给他打了个电话,两人详谈十余分钟。
“刘组,您犯不着同他们争辩,我跟您说说我的想法。”
听完后,刘匀似乎明白了,“这,这能行?”
“行不行,试试就知道了。”
刘匀心潮渐渐澎湃。
“对了刘组,我腿不方便,这一周和俞彦卿的工作对接,就辛苦您了。”
闲在家里两天,付佳希有点坐不住。
捣鼓烤箱,做各种小面包,甜点,岳嘉一赞不绝口。
一口一个“香妈妈,超人妈妈”,把她哄得心情舒畅。
岳嘉一惦记着老父亲,留了三块在小碟子里,碎碎自念,“这些最丑的都给爸爸吃。”
次日,付佳希在家正看书,俞彦卿给她发来微信:
“刘组说你摔伤了?”
“是的。”
“我过来一趟,现在。你方便吗?”
付佳希发了小区地址,二十分钟,俞彦卿就到了。
“伤得这么严重?”俞彦卿见到她,吓一跳。
“还好,包扎得夸张了些。”付佳希拄着拐杖,“摔了的第二天,我还去考试了呢,七楼,敬业不?”
俞彦卿皱眉,“这考试一年有三四次,不急着这一次。”
“你是不知道,公司有些人就拿这事做文章,说我无证交易不合规,我差点被调岗。”付佳希说,“耽误不得。”
“你走就是了,怕什么?”
“我现在的薪酬待遇很不错,我相当满意。”付佳希很现实,“而且,我也挺喜欢这份工作的,有一种,和命运对抗和交战的感觉。”
俞彦卿不置可否,静静打量房间,视线最终落在低脚柜的照片上。
是他们一家三口的合影。
付佳希不避讳,“我儿子放的。”
“他知道你们分开了吗?”
“知道。”付佳希说,“他很坚强,是个小男子汉。他是我,努力工作,好好生活的最大动能。”
这一刻的感觉很神奇。
面前的女人,既有温柔的母性柔光,又有清醒笃定的自我意识,在她的神情里,看不到被孩子羁绊的失落与怨怼,而是坚韧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