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他又叹道:“是为兄没有约束好她,没想到五姑娘如此胆大妄为,伤了七姑娘,也不知道七姑娘如今怎样了?”
“七姑娘刚刚醒来,郎中说是没有性命之忧,却要休养一段时日才能恢复。此次险些丢了性命,着实吓了小弟一跳。这雪家的能耐,可比小弟预料中还要厉害得紧,大哥以为呢?”封应然皱起眉头,满脸忧心忡忡。
他说的,正是大皇子所担心的。
雪易烟如此蠢笨,都能在一两天内学会禁术,对雪春熙下手,还能险些要了七姑娘的命。
如果有一天她对自己不满,是不是也能无声无息的下狠手?
光是想想,大皇子已经相当不安了。
他知道雪家有些逆天之术,却没料到居然如此可怕。
想到二皇子身边的雪夜蓉仿佛比雪易烟还要厉害,如今五姑娘没在身边,他的处境是不是十分堪忧?
或许,他该跟雪家的家主谈一谈,以免以后忽然中招,自己还无知无觉。
“三弟的担忧不无道理,只是如今我们在灵犀山做客,也不能提出太过分的要求。雪家的脸面还是要给的,毕竟还要用得着她们。就是不知道三弟有什么法子,能够给为兄解惑?”大皇子看了过来,这个三弟不管心里怎么想,总归是依附自己,尽心尽力办事。
有些事他不能跟身边的心腹提起,反倒能跟封应然直言不讳。
因为大皇子心里明白,没有他,就没有如今的封应然。
不受父皇喜欢的三弟,若果没有自己兜着,恐怕处境要比如今糟糕百倍。
封应然自然是明白的,所以总是为他出谋划策,功劳也一股脑送给自己,是个相当识趣的。
果不其然,封应然拱拱手道:“小弟此次来,就是想为皇兄出谋划策。五姑娘这次必然是受人蛊惑,才会对付七姑娘。皇兄想想,两人一个被禁足,一个伤得只能卧榻歇息,最终受益的又会是谁?”
大皇子和他身边都失去了雪家姑娘这个助力,在灵犀山就算是失去了庇佑。
反观二皇子换下了雪妙彤,身边是更厉害的雪夜蓉。
想到雪易烟曾经跟雪夜蓉见过一面,大皇子不由皱起眉头:“三弟的意思是,这事是二弟暗地里授意的?”
封应然没有证据,自然没有把话说得太满:“皇兄想想,四弟回宫去了,你我身边失去了雪家姑娘,必定危机重重。我也就罢了,父皇不重视,以后只想当一个闲散王爷罢了。但是皇兄就不一样了,若果皇兄在灵犀山出了什么事,父皇是鞭长莫及。”
这话是说到大皇子的心坎里了,他早就看二皇子不顺眼,却三番四次在这个二弟手上吃瘪。
这口气他说什么都咽不下去,等父皇来了,必定要在父皇跟前狠狠告上一状!
似乎看出了大皇子的想法,封应然叹道:“小弟知道父皇对大哥多有偏爱,肯定不会轻饶了二哥。只是此事是五姑娘擅自做主,最多牵扯到三姑娘身上,二哥只要把罪过都推给三姑娘,此事依旧能让二哥给躲过去。”
大皇子想了想,觉得二皇子素来阴险狡诈,的确有这个可能:“那么,三弟认为该如何?”
封应然也没卖关子,直接说道:“大哥,再是锋利的刀刃都会有相配的刀鞘。”
闻言,大皇子若有所思后笑了:“三弟这话让我恍然大悟,雪家肯定有这个相配的‘刀鞘’,约束雪家的姑娘。多得三弟提醒,不然又要让二弟逍遥快活了。只是三弟这般积极帮我,莫非也是看二弟不顺眼?”
多疑的性子,大皇子显然得到皇帝的真传。
封应然早就预料到他会这么问,低下头道:“小弟忠于大哥,大哥看不顺眼的人,小弟自然不会想要他好过。只是小弟也愤慨不已,七姑娘如今倒下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恢复。”
好不容易得到一个助力,谁都不愿意就此失去。
这说的简直是真心的大白话了,却叫大皇子安下心来。
要是封应然说得支支吾吾,又或是大义凛然,想要帮自己报仇云云,这种一听就是哄人的谎话,大皇子必然是不信的。
因为雪春熙的事而生气,很像封应然的作风,他对属下也相当关心,更别提是朝夕相处了一段时日,又细心照顾他的七姑娘了。
大皇子感慨道:“三弟总是这般心软,对身边人未免太好了一些。不过三弟的委屈,我必然会帮你讨回来的。”
封应然笑笑,为他讨回公道这样的话,听听就好,要是当真,未免太可笑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