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如此,雪家的传承很简单,不过是托梦罢了。”难得看见封应然目瞪口呆的神色,雪春熙笑笑道:“雪家的传承一向神秘,既然国师已经认定我是继任者,自然就会在梦里得到所有的传承。只是传承过多,一天夜里怕是完不成的。”
这般诡异的传承,真是前所未闻。
只是世界之大无所不有,封应然吃惊之余很快便接受了,却是无奈道:“七姑娘不必对我这般坦诚,总归是雪家的秘密。再说,七姑娘难道就不怕我知道后,会对雪家不利?”
“我信得过三殿下,而且这传承方式就算知道了,也难以模仿。”雪春熙摇头,雪家正是通过这样直接的手段得到传承。
所以皇帝找不到雪家之外的人来继任,于是再是不喜欢,再是猜忌,也是不敢对雪家人动手。
这也免去了雪家的灭顶之灾,能够一代接一代传承下来。
“此事除了我,就连蔓霜也别说才是,毕竟隔墙有耳。”封应然叮嘱她,生怕雪春熙说漏了嘴。
虽说皇帝身居宫中,又把国事都丢给封应然来处置,耳目依旧灵敏。
若是被皇帝知道了此事,雪春熙只怕要被立刻送去高塔的。
雪春熙明白这个理,所以在宫里闭口不谈:“殿下放心,此事也就只有雪家人知晓。蔓霜知道得少,才能过得轻松些。”
蔓霜就像是她的妹妹一样,雪春熙自然不想蔓霜以后过得艰难。
知道得越少,反而越安全。
皇帝就算知晓后为难她,也不至于会对付一个不知情的小小丫鬟。
雪春熙还以为封应然交代她后,就要继续进宫了。
谁知道封应然却留了下来,对上她疑惑的神色,还笑笑道:“我总呆在宫里也不好,即便是父皇的意思,但是我如今既不是太子,却又是成年皇子,在宫外住着才对。”
皇帝躲懒,把奏折一股脑给他处理,封应然便命人把奏折从宫里抬进王府里。
书房附近有侍卫巡逻,免得奏折丢失,那就是大不敬的罪过了。
雪春熙皱眉,三皇子即便不好总留在宫里常住,每天去宫里处置奏折再回府也是可以的。
蔓霜眨眨眼,无奈道:“奴婢就知道姑娘想不明白,好在顾副将提点了奴婢。三殿下留在府里,这不是担心七姑娘受委屈了?若是他不在,皇上忽然改变主意要七姑娘立刻上高塔又该如何是好?”
闻言,雪春熙诧异,摇头道:“三殿下总不会仅仅为了这个缘由就留在府里,正如他所言,常年住在宫里也是不适合。”
倒不如顺水推舟,直接留在王府里面了。
蔓霜嘟嚷道:“三殿下一番好意,怎么姑娘似是不领情来着?就像姑娘说的,三殿下尽可以进宫处理奏折再回府,没必要如今劳心劳力让人把奏折抬出来。这路上要是丢了脏了,那可都是麻烦事。”
雪春熙默然,心里有些高兴,却又不敢在面上表现出来,还叮嘱蔓霜道:“这些话在我这里说说罢了,出去后可不能说漏嘴。要是哪个有心人听了去,会给殿下添麻烦的。”
“姑娘放心,顾副将早就叮嘱过奴婢了,奴婢还不至于那么傻。而且府里都是三殿下的亲卫,谁会口无遮掩把此事嚷嚷出去?”蔓霜不以为然,亲卫对三皇子忠心耿耿的模样,她是看在眼内的。
不过她又疑惑道:“上回顾副将不是说亲卫都战死了,如今却一个个好好的,要是皇上知道后,会不会责怪他们欺君之罪?”
蔓霜摸摸脖子,欺君可是掉脑袋的大事!
雪春熙好笑地看了她一眼,道:“放心,皇上日理万机,哪里会记得住亲卫的脸?你不说我不说,顾副将不说,三殿下也不说,皇上又怎会知晓?”
听了她这话,蔓霜原本提起的心这才有落回了肚子,拍拍胸口道:“那就好,不然亲卫好不容易回到京中来,要是被发现欺君,可不就要丢掉性命?”
亲卫对她们极好,护着自家姑娘来到王府,蔓霜对亲卫又是感激又是敬重。
这些人出生入死,就为了剿匪,不知道让多少百姓不至于流离失所,家破人亡。
只是他们也不容易,一年到头也没几天能在京中享福,一个个还是孑然一身。性命不保,谁都不敢成亲立业。
如今好了,三皇子苦尽甘来,亲卫们也能好好过日子的。
思及此,蔓霜不由自主涨红了双颊,被雪春熙发现,好奇道:“这是怎么了,屋里的火盆烧得不旺,可是想起什么好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