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开封府升堂重审牟宝根一案,而且是公审。
门外人山人海,聚集了一帮看热闹的百姓。
,当然大多是牟家集的,但也有不少是卞京城百姓听说了牟宝根一伙人的鬼话,却不相信开封府的包青天包大人,会不分青红皂白冤枉好人,特地来看审案的。
一时间,开封府大堂门口几乎比二十一世纪的明星演唱会现场还热闹,热闹到李昱为了没抓住机会,派人到门口卖票而后悔的捶胸顿足。
今日的开封府大堂与往日有些不同,公堂上赫然放着一口黑漆棺木,四周也尽是黑黑白白的灵幔,包括在堂下执棍的衙役都身裹缟素,明显一副要为李县令申冤的模样。
牟宝根一身囚衣,跪在堂上,却是昂挺胸,脸上全是嚣张气焰,更无一毫畏惧之色,正等着看开封府的笑话,只是明显的离那口棺材远远的。
包大人虽着官服,却也身披缟素,面黑似碳,向堂上"清正廉明"的大匾下一坐,确实不怒自威,令人心下先畏惧三分。
牟宝根见如此光景,大概也是心虚,脸上神色才正常了几分。
包大人先略略问了牟宝根几个问题,便拿起手旁惊堂木重重一拍,喝道:"人犯牟宝根,你可知罪?!"
"老子没罪!"牟宝根一听"知罪"两个字,脖子一梗,叫道:"老子犯了什么罪?!"
"大胆刁民!"包大人的惊堂木又是"砰——"一声巨响,"你目无国法,竟敢向金中掺假,借机大横财,事情败露,又借捉奸之名将微服私访牟家集的李县令沉塘,并意图害死慧娘母子!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敢说你无罪?!"
"人证物证?在哪里?拿出来呀!"牟宝根跪在堂下,冷笑:"老子确实是沉了那个李步云,不过他可是先跟那个臭婊子通奸在先,什么朝廷命官,竟然偷偷摸摸的跟一个寡妇偷情,我呸!他就是我下令沉塘的,怎样?老子是按族规行事,可不管他是什么朝廷命官!"
"大胆人犯,还敢狡辩!"包大人怒喝,"传慧娘母子上堂!"
慧娘一身白衣,牵着鸣儿,悲悲切切的上堂,跪下已是泣不成声。
包大人软语安慰,慧娘方振作精神,指着牟宝根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原原本本说了个一清二楚。
说到后来,已是声泪俱下,句句控诉,字字血泪!
听了慧娘哭诉,围观百姓开始议论纷纷。
牟宝根脸上微微变色,却仍是冷笑道:"哼,这贱人被我们当场捉奸,还好意思喊冤,真是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
慧娘闻此言更是羞愤欲死,站起身就要触柱以表清白,被包大人喝止,命展昭送母子俩退堂。
一拍惊堂木,喝道:"大胆牟宝根!你说慧娘与人通奸,本府却在他床下现通往牟家集地道的入口,若事情真如你所说,为何代人捉奸时那奸夫不向地道逃窜?!被捉之后又为何不亮身份?当夜又为何要将鸣儿骗至你家?尸体又为何衣着整齐,髻纹丝不乱?你一一老实道来!"
牟宝根胸有成竹,道:"小民掌管一族事务,消息灵通,早已现慧娘与人通奸,当晚为了捉奸,特别布了圈套,那奸夫淫妇果然上当!地道口已经被人从中堵死,他又怎生逃窜?沉塘前特意给他理了理衣服头,好让他死的漂亮些,又有何不可?你这狗官若说我犯罪,就拿出证据来,少在这里血口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