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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云老太太那出来后,云贞心事重重地回了屋子。
安君颜见她回来了,原本憔悴的脸登时缓和了些。
“母亲…!你问了么,外祖母如何说?”
云贞叹了口气,“我去了,不过还没等我开口,就差点被你外祖母狠骂了一顿。”
安君颜急切道:“好好的,外祖母骂母亲做什么?”
云贞这才将范氏教唆庄头偷放印子钱的事跟她说了。
安君颜闻言苍白了脸色:“外祖母因为舅母教唆庄头放印子钱都发了那么大的火……要是她知晓了父亲……”
“不会的!你别多想!”
云贞连忙打断她的话道:“你父亲远在麟州,有咱们娘俩在,你祖母怎么会疑心到他身上,再说咱们娘俩临走之前,还留了你弟弟守着他的,不会有事的。”
经过她这么一番安慰,原本有些焦心的安君颜终于缓了几分神色。
云贞爱怜地摸了摸她的乌发:“只要咱们等到淮川热孝一过,把婚事定下来,一切难事不就跟着迎刃而解了。”
“可是……表兄他对那个姨娘………”
云贞知道她的意思,脸上露出几分冷色:“你以后都是主母了,难不成还会怕了她不成,这种不知廉耻的贱人,到时候找个由头发卖出去便是。”
安君颜一想起柳絮来,心中再次生出浓烈的嫉恨,原本以为外祖母将她打发去了乡下的庄子上,云淮川就能将心思收回来……
不曾想她刚去了几日,云淮川也跟着走了,而她连他去哪了都不知晓……
她语气有些愤恨道:“母亲可不要小瞧了她去,这次丹庄一事,不就是她揭发的,外祖母想必不久就让会让她回府,到时候说不准还要将管家权分她一些。”
“怎么可能,她一个贱妾有什么资格管国公府的后宅!”
云贞怒了神色,“你外祖母不会这么糊涂的,若是传出去,国公府的面子往哪里搁。”
她刚说完,忽然门外一个婆子走了进来凑在她耳边嘀咕了一句。
云贞神情登时一震。
“母亲……怎么了?”安君颜见她神色不对,忙出声问道。
云贞回过神,忙安抚她道:“没事,你外祖母方才被你舅母气的不轻,陆嬷嬷让我赶紧过去瞧瞧。”
同她说完后,云贞立即带着那个婆子出了安君颜的屋子,却并不是往云老太太的屋子去,转而偷偷出了角门。
一出了角门,她便急了神色,“你说的可是真的?他真的来了?!”
“夫人!千真万确!”
婆子神情也十分焦急:“若不是方才我拦着侯爷,只怕是侯爷就要闯进了国公府里了!”
云贞瞳孔一缩,颤了声色:“他现下在何处?!”
婆子压低了声道:“在金玉赌坊,侯爷闹了一阵便走了,老婆子不放心派了人跟了去。”
“这个死性不改的混账!”
云贞听闻他又去了赌坊,气的浑身发抖。
也顾不得思量,立马让婆子从外边租了一辆马车,又找了几个身强力壮的打手,急匆匆往金玉赌坊赶了去。
马车停在了赌坊一处偏门前,云贞沉着脸没下车。
婆子带着几个打手不一会便从赌坊里搀出来一个不停嘶闹,衣衫不整的中年男人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