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己的回归,无疑是给他敲响的一个警钟——这些事情,无论是谁,都是迟早要面对的。
思及此,她忽然很想握住他的手指,这样或许可以给他些许慰藉——但她过去可不会这么想。
由于陈翊还在开车,而她的立场也未必明了,白音还是老老实实地沉默了。
前窗的雨逐渐落得缓了,气氛些许僵硬,陈翊沉思片刻再次开口——
“你觉得宋临川是怎么死的?”
白音哑然:“细节上我没办法推演,但我想杀死他的凶器,恐怕就是那块消失的黑胶碎片,这一点,我已经告诉灵溪了,她和明彻好像在查,不知道会不会有结果。”
雨刷似节拍器一般,在眼前晃动,陈翊没有答话,心思沉重。
酒庄的大门在朦胧焦灼的视野里赫然展现——
“既然如此,那宋临川之死的细节就暂且交给他们,我们的当务之急,是要弄清楚藏在这间酒庄里的真相,走吧。”
踏雨前来替他们拉开车门的,是酒庄经理罗勋父子。
昨晚宴会时他们才得知,罗勋的儿子罗景宇由于那件不光彩的事,辍学了,暂时跟着父亲在这里打工。
踏进前厅,陈翊抖落下风衣上的雨水,开门见山不留余地地问道——
“我妈在哪?”
“……在后庭品酒室里吧?景宇?”
罗勋看了眼儿子以求确认,可还没等罗景宇反应过来,陈翊把手里的风衣一丢,径直去了品酒室,白音紧随其后。
品酒室有一扇极敞亮的落地窗,眼前窗外的景致一览无遗——分明一个人影都没有。
“人呢?”
罗勋立刻朝着儿子露出和陈翊同样的疑色。
“我…我不知道啊爸,刚刚我看着她进来的。”
“她有说什么吗?”
陈翊话里有话地追问,不怒自威的气势把罗景宇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 “…她一进门就问我有没有见到宋总和小宋总,把……把我吓一跳,我就说他们不是出事了吗?结果她脸都变了,我…我就看她自己走到这……一直在拨电话,然后就不知道了……不然您问我爸?”
“罗景宇啊罗景宇!你说我能指望你做什么?!”
罗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让你在一楼好好照应着,都什么时候了,是不是一直在打你的游戏?!”
陈菁云为什么要问宋家人在不在?他们不是都出事了吗?难道是为了确保万一?
从偌大的落地窗朝外看去,户外一片狼藉,与昨晚宾客满座、觥筹交错的盛景对比惨烈。
陈菁云的电话依旧无法接通,陈翊掐断了一路上不停回拨的电话,忽然想到了那天酒庄的地下酒窖……
他拉着白音就要下楼看看,罗勋父子见状也只能跟上,等到了楼梯口,罗勋主动推搡着罗景宇——
“景宇,你手里有钥匙,带陈总和白小姐下去溜一圈,我再去楼上找找。”
“要不我跟您一起吧,罗经理。”
白音忽然提议,说着就要跟着罗勋一同上去。
“不行。”陈翊条件反射般抓住了她的手腕,立即将其拉回了身边。“分开后有危险我照顾不到你。”
听他这不可辩驳的语气,白音犹豫着压低了声提醒:“那他们父子有问题怎么办?不能让他们单独行动。”
陈翊一顿,这倒是个疑虑,但……这种局面,他自然是要以白音为重,只能暂时妥协,让罗勋快去快回。
下楼时,罗景宇唯唯诺诺地跟在他们身后,不知是有话不能说,还是不好说。
白音主动聊起:“你还没成年吧?暑假来这帮衬罗经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