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的主题,收红包的大夫。
本来这种习俗,在那动荡的十年,基本是没有的。
顶天了,就是给人治好病,病人心怀感激,拎一些家里种的瓜果蔬菜。
只是后来有一拨人先富裕起来,因为隔行如隔山,因为渴望更专业更细心的待遇,有人开始给大夫塞钱。
只要有了不同利润,手术也变得有了不同价值,为了让花钱的人觉得更值,技术人员本能的就会区别对待。
偏偏每一场手术,都关系着一条生命,一个家庭,稍有疏忽,就能酿造出悲剧。
为了逃脱责任,自然就会衍生出欺压民众的行为,长此以往,秩序不存。
这一度是之后几十年根深蒂固的毒瘤,从陋习发展成毒瘤,谁能知道其中多少人命白白牺牲?
余红兰是熟面孔,还是本地人,又有余红梅这个血亲在医院,自然不好直接出面。
不过她更加不可能把到手的功劳让出去,索性把自己的秘书推出去。
“这件事由你在明面上带队,有任何事情随时跟我汇报,一切以证据和名单为主。”
余红兰的秘书叫严峻,之前得了年假,回家过年去了,这回被余红兰专门从首都叫过来,就是为了这次功劳。
就算大家一起分,也要把自己人推上去,以后办事更便利。
走了这条职业道路,就要全力以赴。
余红兰手里有三姐余红星之前送给她的傻瓜相机和dv摄录机,都是余红星买来给孩子拍照记录成长的,顺手送她一份。
这会儿派上用场了。
调查小组在火车站附近的小旅馆住下,这里人来人往,全是陌生面孔,鱼龙混杂,他们混迹其中,一点都不打眼。
不过十天时间,严峻带领的队伍,不仅在民众中收录了口供,余红兰带来的相机和摄录机中还现场拍到了证据,更有队友冒充病人上门咨询,塞钱的证据。
余红兰跟队友们在外头公园租了几条雪橇车,自行驾驶到一处空旷的地方,才互相交流证据。
证据链充足,余红兰满意。
“那我们今晚回去准备一下,明天就离开安平,回首都汇报工作,在汇报工作之前,任何人不能对外透露我们的行程,一个字都不能说。”
众人齐齐应下,余红兰回到小旅馆,在门口电话亭打电话回去跟领导说了大概回去的时间。
沈部长突然说起一件事来。
“你们在北方?”
余红兰应下。
“没错,山海关以北。”
沈部长一拍大腿。
“就昨天,有个孩子去做扁桃体切除术,发生意外,没能从手术台上下来,既然你刚好在北边,带队去调查一下。”
余红兰一听,心中发紧。
“男孩儿女孩儿?几岁了?父母多大年纪什么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