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航行很快便结束了。
布雷安坐在舱房的凳子上,看着窗外的血色红月,感觉自己的意识在逐渐被侵蚀。
胸口处那一道鲜血浸染的恶魔头颅就像是活过来了一般,眼睛活灵活现,就像是他的胸口嵌着一个真正的恶魔一般。
无边的空虚寂寞袭上心头。
就好像是这个世界只剩下了他一个人,让他难受到想要疯,面前的时间似乎是静止了。
布雷安盯着桌子上那一道裂缝呆,外界的喧嚣似乎是一点也跟他没有了关系,他的思绪脱离了这个世界,他感受不到自己。
裂痕,裂痕。
那所墙壁开裂,糊着作业纸,屋顶总是漏雨的教室里面,同样布满着裂痕。
他走错了教室,他找不到同学……
整个人如同沙雕般要化为尘埃。
“布雷安哥哥……”
“布雷安哥哥,你怎么了?”
就在这时,一个清脆中带着担心的声音响起,将布雷安拉回了现实,时间又开始了流动,朝着声音的来源望去,只见一个穿着睡衣的精致女孩跑了出来。
她的睡衣下露出两只纤柔雪白的小腿,精致娇嫩的粉足如同美玉雕琢而成,精英诱人。
这一刻,布雷安的目光中竟然带上了一点淫邪。
“不要过来,去找维拉斯。”
这一刻,布雷安感觉自己的喉咙干燥异常,心中的欲火在无限的上升。
“布雷安哥哥……”
“快去。”
随着这一声嘶哑的吼声落下,波莉看见了布雷安那充满血丝的眼睛,里面充斥着浓浓的恶意与欲望,她当即吓了一跳,跑出了房门。
盯着波莉离开的背影,布雷安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被吞噬。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就像是难以填满的欲望深渊,无尽的孤独将要把他吞没,他渴求去拥有,去感受世间的一切……
权力,美色,金钱,力量……
“树荫下放着一卷诗章,
一瓶葡萄美酒,一点干粮,
有你在这荒原中傍我欢歌荒原呀,
啊,便是天堂!”(注1)
在布雷安苦苦支撑着的时候,他突然听到了轻缓的吟唱声,就好像是在夏天的午后,惬意地躺在树荫下,那即将将他吞没的欲望被升起的勇气压了下去,布雷安的目光清明了一瞬。
紧接着他便看见维拉斯拿着一管药剂走了过来,弹开瓶盖便将苦涩的药剂灌进了他的喉咙里。
随着镇定药剂挥作用以及歌声的不断响起,布雷安终于冷静了下来。
“你怎么搞的?魔药失控?”
维拉斯将波莉护在身后,手中已经出现了他那一把金色的左轮手枪,目光中充斥着不可思议,带着深深的戒备看向布雷安,似乎在随时防备着他狂伤人。
“不是魔药……”
布雷安露出一丝苦笑,然后将自己身上的衬衫拉开,露出了那一个血色的恶魔头颅印痕,眼睛位置的皮肤散着诡异的黄色,看起来很是渗人。
“这是什么?”
“恶魔的控制手段,我只有不断提升实力才能抵抗它的侵蚀,但是没想到今晚的欲望爆竟然这么强烈,我以为我能抵抗的。”
“你被污染了。”
“是的,我被污染了。”
“要是让教会知道,你会被处死的。”
说到这里,终于确定布雷安正常了,维拉斯手中的左轮手枪转了一圈,然后便消失在了空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