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连成尴尬地看了方舒一眼,无奈地笑了笑。
吱呀……
随着房间打开的吱呀声,一个穿着白底碎花连衣裙的姑娘,从里面走了出来。
她显然不知道家里来了客人,看到方舒时明显一愣,随后调皮地伸了下舌头。
“夏校长,这是方乡长。”夏连成把调侃进行到底,以打破尴尬。
“方乡长您好!”夏兴莲走过来,伸出白皙纤细的小手。
方舒站起来,伸出大手,轻轻一握,一触即分。
夏连成已经打开了酒瓶,准备给方舒倒酒。
“老夏,这酒中午就不喝了,今天是工作日,中午不能饮酒。这样吧,晚上我请你喝酒,你看怎么样?”
夏连成听方舒这么说,没有再劝,而是笑着说道:“那就一言为定,晚上到芳嫂家喝酒,不过,你要吃亏了,这顿饭不要钱,晚上可就是你买单了。”
“没问题,晚上喝个痛快。”
“行,不醉不归。”
就这样把晚上的饭给约了。
“夏校长,学校现在还有多少学生,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方舒一边吃饭,一边跟夏兴莲交流。
“方乡长,你快别叫我校长,我哪是什么校长,都是我爸自封的。”女孩笑得很灿烂,对于她爸给她封的官,从神情上看,并不排斥。“还有三十二个学生,一个年级十来个。方乡长,这所学校要是撤了,至少有一半孩子就辍学了,我也是实在不忍心,就跟着我爸胡闹了,您可别笑话,我可不是为了当什么校长。我才两年教龄,什么都不懂,哪会当什么校长。”
女孩落落大方,不卑不亢,有什么说什么,交流起来很舒服。
“教育部门的规划,确实没有立足实际,你爸可不是胡闹,为了这些孩子,冒着那么大风险,才争取到了现在这样。现在这些孩子进了学校,那就看你的了。”方舒肯定了夏连成的‘胡闹’,又对夏兴莲给了点压力。
“我会不遗余力把孩子们教好,努力能让他们走出大山,看到外面的世界。”夏兴莲表态说。
饭桌上,夏连成和老婆都没说多少话,变成了方舒跟夏兴莲的主场。
饭后,夏兴莲就去学校了,方舒跟夏连成谈了自己工作安排,主要就是两点,一是入户,了解村民的真实生活和想法,二是从村里实际出,找到可能的展项目,为村民创收找路子。
夏连成表示,开始几天,他会陪同方舒,但以后可能没时间天天陪着。
方舒当然没意见,也不能有意见。
村干部都是不脱产的,人家也要生活,要赚钱养家。
而且,夏连成跟别的村支书还不一样,他的工资跟这个村的所有干部一样,领回来全部充公了。
夏连成家的经济条件,在北山村算是好的,住的是大瓦房。
他家有个面粉和大米加工作坊,为村民家加工粮食,但不收取加工费,都是拿麦麸稻糠抵扣。
这些麦麸稻糠,用来养了不少猪,这应该是他家的主要收入渠道之一。
当然,夏兴莲的工资收入,在当地算是不小的收入。
下午,按照夏连成的建议,方舒决定去看望一位o岁的老太太。
夏连成陪同着,一路上介绍了这位老太太的情况。
方舒到村部旁的代销点,买了牛奶面包等,不能空着手去看望老人家。
这位百岁老人,脸皱得如同一个核桃,但精神很好,耳不聋眼不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