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众人的目光,张允文也是不惧,起身笑着行了一礼道:“诸位,在下张允文有礼了!”
众人连忙还了一礼。
张允文扫了这些人一眼,便知道,这些人铁定是李泰死党。他不想和这些人混在一起,当下笑道:“殿下,不知这位仁兄是……”
“呵,瞧本王这记性,都忘了给姐夫介绍一下了!真是失礼了!呃,这位乃是杜楚客杜先生,他是……”李泰正要介绍其身份,张允文接口笑道:“噢——杜先生,杜相之弟,杜御史之侄。当初我与家兄家叔同事秦王府的时候,听他提过你!”
此言一出,杜楚客面色顿时一变,轻哼了一声,目光转向他处。
李泰顿时嘴角微微一抽动,却不好向张允文发作,只好强笑着介绍下一人:“嗯,这位乃是小王表弟,柴令武!呵呵,说起来他也得叫你一声姐夫呢!”
那柴令武闻言,当即叫了一声“姐夫”。
张允文笑了笑,算是回答。
李泰又继续介绍道:“这位乃是房相之子房遗爱!呵呵,姐夫,你看房兄这身板,哪里像个文人,分明就是一个武将!”
张允文顿时笑了一下:“噢,原来是房相之子啊!当年我初入秦王府,房相对我多有提携,如今在此见到房相之子,也算是缘分啊!”
李泰听张允文张口不离当年秦王府,心头暗暗恼怒,却又毫无办法。只得转移话题道:“好了,二姐夫,今日文会,乃是以文相会,不知二姐夫准备好了没有?”
张允文摇摇头:“呃,你二姐风疾复发,我心里正焦虑不安,哪里还有什么心情做什么诗,对什么对啊!”
李泰赶紧又向张允文问道李宇情况如何,得到张允文的答复之后,这才连声道:“好好,二姐肯吃药就好!”
正说着,只听见“噔噔”的上楼梯之声传过来。回头一看,却是当初引张允文进府的那位老者正带着十多名半醉的儒生走了进来,向李泰行了一礼之后,老者又慢慢退下。
这十多名半醉的儒生一上来,先是对着李泰的方向东倒西歪的行了一礼,然后为首的一人说道:“殿下,不知者文会何时开始啊?”
李泰笑道:“萧著作,这文会不是已经开始了么?你们在下面的吟诵之声,本王在上面都可以听得见啊!”
这姓萧的领头人闻言,当即一笑,却又开始大声的念诵起庾信的《拟咏怀》来:“俎豆非所习,帷幄复无谋……”
剩余的儒生闻言,也哈哈大笑着一句接一句的念诵起来:“不言班定远,应为万里侯。”
“燕客思辽水,秦人望陇头……”
李泰看了这群儒生一声,顿时满脸的无奈,苦笑一声对张允文道:“二姐夫,此人乃是著作郎萧德言,那边还有秘书郎顾胤、记室参军蒋亚卿、功曹参军谢偃等,这些人皆是饱学之士,腹中才华车载斗量,难以尽书。小王置文馆以来,全赖他们支持啊!”
听到这李泰微微有些得意的语气,张允文却是心头非常的不屑。想当初,李世民在洛阳开馆,除了天策十八学士,更多的还是拥有政治才能的实干家或是谋略家,这些人才是后来贞观一朝的中流砥柱,哪里是这些只懂得舞文弄墨的儒生可以相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