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称“正源变法”。
但由于变法的第一步,是分地。
它便永远停在了第一步。
对于土地的主人——皇修、官修、士修、民修,修士手底下的新旧地主们——来说,维持现状,既能保住土地产出不被分割,又能以“佃农”的形式雇得大批壮劳力,同时地方军队还能形制上保持存在。
何乐而不为呢?
在那场变法的喧嚣中,左右两位丞相命运殊途。
一位被贬谪至地方,转为巡视之责;
另一位则因公致聋,职权暂由其长子陆峰岳接替。
这已是赵氏皇帝尽力保护之下的结果。
“正本清源……何其难也。”
带着正源变法时期的回忆,文天祥感慨万千地抵达了泸州。
行军数日,经过沿途几番抽调,眼下的大军人数增加到了一万二千。
同时,文天祥还在此地听到了四川宣抚使的消息。
据守城的士兵们说,大约在七八天前,有身着官袍者策马闯进泸州城,且马不停蹄朝南而去。
城卫得知消息,立即关闭南门,将闯城者堵在城内。
随后赶到的泸州知州,认出四川宣抚使张珪的官袍,问他为何急奔。
那张珪则抬袖掩面,只道“四川不保,老夫失职,无颜再见二圣”。
并以宣抚使的官印命知州开门,好叫他离开南宋,去到那百越之地自生自灭。
“离开前,张大人甚至还脱掉官袍,将官印扔在泥泞里。”
泸州知州将张珪的官袍,与宣抚使的官印,恭敬地捧到众人面前。
认真一瞧,便能发现官印镂空处,还残留着未洗净的泥垢。
“身为主官,临阵脱逃,竟将偌大一个四川拱手让人,该杀!”
王先益朝张珪的官袍上,愤怒地“呸”了一口。
文天祥的脸色,更是阴沉如水。
“终归流着汉贼张弘范的血……”
当他收起官印时,文升带着疑虑地问道:
“张珪好歹是胎息六层的修士,何至于全无反抗地舍弃一切?”
一名正将回嘴道:“兴许他反抗了,但没打过。”
知州捋着胡须,深以为然道:
“那范文虎,几日前便将调兵令发到了泸州,想必是如右相所说,得了北宋修真司的授意,欲先抽空四路兵力,再献地投诚。
();() “加上四川的修士几乎都去了淮河伴驾,只有张珪因降臣之身留蓉待命,打不过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