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璟山体内仿佛有千万虫蚁啃食,痛得他全身经脉都在颤抖。
他面色苍白,汗如雨下,紧紧咬住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一声呻吟。
更令王璟山感到绝望的,是他发现自己正在失去对体内灵力的掌控。
这种感觉如同一个口渴之人站在井前,无论他如何努力,都无法汲取到一滴水,因为用来打水的桶已经消失无踪。
张珪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狠意。
他抛开卫博涛,冲上前一脚狠狠踹在少年腹部,使他倒地翻滚。
紧接着,张珪毫不犹豫地抬起手掌,灵箭犹如一道闪电划破空气,直取少年命门。
就在他即将得逞时,百步之外的冯忠全遥遥一指:
“鸿毛垂柳。”
那道灵箭便如柳絮似的,漂悬在王璟山眉宇间,随后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化解,彻底失去了形态。
“冯首座,此子欺师灭祖,实属大逆不道,老夫特意助你铲除此子,你何必阻挠?”
张珪面色凝重,语气里却不敢透出丝毫不满。
主要是王璟山知道的秘密实在太多,他实在不愿给自己留一个胎息八层的仇敌。
“他已被本座的逆行阵法散去了伪灵根,今后与凡人无异,再也不能引气入体。”
冯忠全淡然说道,脚下随意踏出五步,身法如风般闪身到了张珪的跟前。
其实,从一开始,冯忠全就没有当场斩杀王璟山的意愿。
只因王璟山很可能是当世唯一的剑修,这对冯忠全来说,可谓是无价的资源。
他迫不及待想从王璟山口中拷问剑道修炼心得,因此,他怎么可能放任张珪害了这珍贵的苗子?
奈何剑修实力高超,若不去掉少年那一身修为,冯忠全即便能拘留他一时,迟早也会养虎为患,反噬自身。
不料张珪却问:
“何为伪灵根?”
他瞥了一眼张珪,却懒得与他解释太多。
‘赵昺垄断《修士常识》,致诸多胎息对修行之事一知半解,连灵根等基本概念都不懂,以为只需修炼《正道练气功》便能成仙……’
若非张珪是赵昺破坏“割地换法”的关键证据,仍有利用价值,他早已动手清理掉这个活口了。
();() 张珪见冯忠全不理他,自知身家性命都寄托在后者身上,不敢有怒意,只能悻悻地低头去看地上那把剑。
“分明是把木剑,斗法时竟格外的硬……”
说着,张珪伸手去捡。
他尚未完全抓拢剑柄,便见一片霉斑般的色块,如同蔓延的藤蔓,沿着他的指尖悄然爬上手臂。
张珪尚未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冯忠全已电光火石地劈出一记灵光,砍断了他的右手。
冯忠全无视张珪的痛苦叫唤,眼神死死地盯着地上那把木剑,音调几近失去控制般尖声道:
“灵器禁制?怎么可能!”
他研修《修真百艺僻阁集注》多年,知道灵器分下品、中品、上品、极品,灵器之上还有灵宝、至宝。
然而,即便是最下品的灵器,也必须练气修为才能成功炼制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