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震渊,为对抗天道磨损,你不惜戕害中洲正道同门,以魔道保全七情六欲。”
点燃后的器香,宛如一朵幽深的兰花型火焰。
其散发的神秘香气,如同无数条隐形的钩子,将生存在长江流域的水族纷纷牵引而来。
“各自为战,再无瓜葛——这可是你当年割袍断义时的原话。”
它们汇聚在西陵峡的怀抱,穿梭在碧绿的镜面之下,最后在龙子敖震渊脚下环绕起舞。
‘本座大意了……这灵宝经无邪子之手修复,恐怕是增添了读心之能,他根本不惧本座自爆!’
舟自渡如敖震渊所愿,自江水与镜面之下浮出,立在了仅余一丈高的囚牢前。
而后者却犹豫起来,不知是否该按原计划,引爆体内的洞天福地。
“虽然你罪恶滔天,但我本可原谅你的所作所为。”
舟自渡两步穿越囚牢的栅栏,与敖震渊四目相接:
“只是,你千不该,万不该,与你那几位好兄长合谋,害我师尊性命。”
“二哥……”
“更不该在那之后,瞒天过海,与我们继续维持了八百年的情义。”
“……”
舟自渡抬起掌心,一面通体银白、周身无框的圆镜脱离江水而出,镜中正实时显化着敖震渊的神念与五感。
“之所以留你性命到今日,为的就是将你诞生之日起,往后数百年的人生经历一刻不落的阅尽。
“我想知道,昔日纯良温厚的三弟,究竟是环境所迫误入歧途,还是阴险狡诈天性使然。”
“经过长期的读取与分析,我终于得以确认——”
舟自渡缓缓启齿,冷然道:
“你不需要魔道,而是魔道需要你。”
旋即,他的手中出现一把红色晶体铸成的圆锥。
在将敖震渊的龙躯割开之后,他掏出芥子状态下的洞天福地,以一记灵箭送进了太空。
此时,敖震渊气息萎靡到了极点。
但随着聚灵仙阵将其洞天爆毁的灵力,高效地引入地表,敖震渊并未因灵力彻底溃散而死,而是停留在了紫府后期修为。
“你应该感谢,师兄眼下正在阴司里手忙脚乱,没有闲心关注此地的变化——”
();() 舟自渡一面说,一面驱使黑白二马潜入西陵峡最深的江底,挖出口隐秘的洞窟,并在洞窟内造了张简陋的石床。
“若让他得知师尊罹难与宗门覆灭的真相,当场便让你神魂俱灭。”
敖震渊腹部那道狰狞的创口,在龙族强大的生命力作用下,正一点一滴地愈合着。
他的声音沙哑而低沉,每一个字都仿佛从牙缝中挤出,带着刻骨的恨意:
“你与他又有何不同?终究会为了那些陈年旧事,将我们昔日的情义抛诸脑后。你们把我的敖震渊的性命,当成什么了?我是真龙,修真界最后的唯一的真龙!”
“当然不同。因为,我给殿下准备了一个赎罪的机会。”
敖震渊闻言一愣,未曾想事已至此竟还能有转机。
于是赶忙切回方才的面孔,真切地恳求道:
“果真如此?请二哥明示,若能为我指引一条赎罪之路,敖震渊定当感激涕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龙子殿下只需借我几件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