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他救了他们,却好像永远也救不了他们了。
出了牢房,外面的夜色暗沉如水。
他深呼吸一口气,才往下一块地方去。
那是守卫们吃喝睡的地方。
翻了翻,没什么特别的。
除了一只站在栖架上,眼神锐利的,黑鹰。
李相夷驻停在它面前,“这鹰——”
他话未完,领头就答,“养来玩的。”
“你骗谁呢。”李相夷凉凉瞥他一瞥。
那鹰脚上,明明绑着信筒。
上前去取,那鹰盯着他手就是一啄。
还好在李莲花养的鸡群里练出来了,他眼疾手快地缩回来,没被啄到。
“你去取。”他指挥。
“里面没信。”领头没动。
“让你取就取。”李相夷语气寒了几分。
领头这才去摘信筒,鹰不啄他。
他攥在手里,面犯为难。
李相夷夺过,拇指一推盖子,里面果然什么都没有。
“信呢?”
“这不没送,也没收到。”领头解释。
李相夷忖了忖,估计收到也销毁了。
他刚在屋里搜索,就没找到来往信纸。
对着信筒又觑了觑,他发现内部底下,烙着个黑色符号。
“什么意思?”
领头“噢”了一声,“裴聿与我们的联络标志。”
“直呼其名,”李相夷看向他,哼道,“你倒是对自家主子尊敬得很呐。”
领头如坐针毡地干笑笑,“他,他平日里待我们不好。”
“我们,我们私下里都不喜欢这个主子。”
“欲盖弥彰。”李相夷一嗤。
这批黑衣客训练有素,提及裴聿时,如对空气。
若当真对裴聿言听计从,为何扮无面鬼之事,不交给手下去办。
他们功夫虽弱些,但对付洛阳百姓,已是绰绰有余。
此事,恐怕没那么简单。
他横剑架上领头的脖颈,“我再问你一遍。”
“这个标志是什么意思,你们和谁联络?”
领头抖得像筛糠,面色万分地纠结与挣扎。
“我我我,我不能说,他们会杀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