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冰冷的空气像小蛇一样钻进来,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忍不住扭着腰肢直往后退缩。
她无法想象这样既古怪又亲密的行为会生在她和任何一个人之间。尽管他的动作是轻柔的,却让她无端的感到怯怕,对接下来他将要做的事生出巨大的恐惧。
阿蒲蒻忍不住抬起袖子去推他的手臂,“咣当”一声,雨过天青色的胆瓶从她袖中滚出来,沿着木地面骨碌碌滚到了远处。
“我……”她艰难的抬起头,想跟他解释。
嵇成忧瞥了一眼瓷瓶,无动于衷。他在书架旁找书帖时,一眼就看到桌案上的花瓶已经调换。
躲在书桌后差点被他一刀劈下去的鬼祟之人,没想到是她。
他不在乎她躲在这里做什么。在父兄陵墓前近乎自虐的苦修,任凭毒蛊作噬心裂肝,以克制和忍耐筑起的防线,在看到她的那一刻就动摇了。甚至,早就已经崩塌瓦解了,不知道在日复一日与她相处的哪一天。
然而这个鲁莽的少女这时却心生怯意,像一只惊怯的鸟儿,自投网中,又妄图逃出他的掌心。
晚了。
他将她的后脑轻缓的放置到地面上。她水汪汪的大眼睛中,黑的亮,白的一尘不染,充盈着天真、茫然和不安。琥珀色魅影没有从她眼中绽露出来,他却被啃啮得心尖隐隐作痛,额上生了一层细密的汗。
所以,不能怪她,是他无法自控,甘愿被蛊惑。
嵇成忧双手撑开身下少女的柔夷,十指相扣,汗水从高挺的鼻梁滑落,哑声喘息:“姑娘确定要用这种方式为在下解毒?”
阿蒲蒻愣住,强忍瑟缩不再挣扎。是了,她是他的药人,她要救他的性命,也要医她自己。不论他接着要对她做什么,她只能让自己显得不要那么害怕。
她是这么想的,也这么说了出来:
“你们中原人说过,知恩不报非君子。您救了我阿母和族人,我既做了这药人,岂能眼睁睁看您死去?”少女单纯的不谙世事,一如袒露在他面前的幼白肌肤。
嵇成忧刚想说,他必不会负她,定会以正妻之礼迎娶她好好待她——
“况且,祖母已应允我,只要我为您解了毒,就会依照约定让三哥娶我为妻!”
阿蒲蒻认真中透出欢喜的话语,如一盆雪水当头浇了他一脸,让他陡然清醒过来。
“鲜廉寡耻!”
少女漂亮的脸蛋上,被他的呼吸喷染出的那一抹娇羞的粉色,原来不是因他而起。
她与他肌肤相亲,心里念着的却是当他的弟媳!
嵇成忧喃喃叱道,不知是在叱责她还是在说他自己。
他的眼神从炽热慢慢的失了温度,直到冷漠的眸色再度出现在他眼中。
他松开她的手,直起身。
阿蒲蒻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停住,脸色也变得古怪起来。
她束手无措,垂眼看到被他扯开的腰带委顿的散乱在衣裙上,衣衫半解,肌肤微露。
他刚才说她不知羞耻,比那天在马车上说的话还要尖刻。
“你……你就是看不起我!”阿蒲蒻眼中闪过一丝羞愤之色。
她试图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