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蛟却是不慌不忙,语带戏谑:“胡家主,胡二爷,今天咱们谈判,在场的都是双方的重要人物。二位就这样一言而决,是不是太专横了?你们两个的意见,恐怕没办法代表所有胡家股东的意见。”
果然,刘海蛟话音刚落,就听胡家阵营有人开口。
说话的是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男子,这人乃是胡家二房之主,胡峰。
胡峰冲着胡家主拱了拱手:“大哥,刘少说得对,这种关系胡家生死存亡的大事,怎么能让你跟二爷一言而断?依我看,刘少的提议非常值得考虑。牺牲一个女人和百分之四十的股份,换来家族一次生存的机会,这又有何不可!”
胡二爷吹胡子瞪眼,怒道:“放你娘的屁!我胡家不做这种出卖女儿换取利益的勾当!至于百分之四十的股份拱手让人,那更是免谈!我胡家,不给别人当狗!”
“胡二爷,你说话未免太难听了。什么叫当狗?那叫附庸。咱们胡家能做顶级豪门刘家的附庸,也是咱们胡家三生有幸了。”
三房主事胡翔说道:“我们胡家,目前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别说是一条活路,就算只是一条透着希望之光的缝隙,也要豁出头破血流挤进去。”
四房老主事胡黎摆出长辈的派头,对胡家主说道:“老大呀,当年我就说过你,对胡萌那个丫头不要太宠着。
但你就是不听。现在可好,娇蛮任性,到处惹祸。
如果不是她,上一次在拍卖会得罪了金家,咱们胡家又怎能有今日的下场?
没错,那姓江的的确是咱们胡家的恩人,可那又能怎么样呢?我们做事总要量力而行吧?
明知道金家之人不能得罪,却偏偏要强出头!
更何况,我们胡家这么多年烧香上供磕头祈福,这恩情也该还完了。”
胡黎一番长篇大论,已经将其凉薄的心性展露的淋漓尽致。
胡家主冷冷道:“四叔,你说这话,我就不爱听了。
烧香祈福就算报恩,那这报恩岂非太简单了?
遇事三思量力而行,这报恩也太功利了。
如果我没记错,当年西北之行,你也曾随队。
若非小江恩公及时赶到,你的妻儿恐怕早就身首异处了。
而现在,你,就是这样报恩的吗?”
胡黎身边,一个中年男子突然长身而起,说道:“大哥,你的意思是,只有将这条命还回去,才算报恩?
只有让我等倾家荡产,才算报恩?报恩,是要考虑自身能力的!”
其实这话,是很多胡家股东心中所想,却不敢说出的。
此刻有人带头说了出来,立刻引发热烈的议论声。
听着这些人各种议论,各种忘恩负义,薄情寡义的言论,胡家主眉头紧锁,胡二爷恨断肝肠。钟友厚仍旧保持着喝茶的姿势,脸色却是越来越难看。
这时,胡舟的手机突然铃声大作,他不耐烦掏出手机,接通电话。
只听了两句,顿时面色苍白。
半晌他才放下手机,颤抖的声音说道:“刚刚收到船务司的消息,他们说咱们那些货轮有九成都要报废,剩下的一成存在重大隐患,要我们停运半年,限期整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