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死者为大,为何还要惊扰。”
“自然是为了杜绝病疫的传播。”朱青呵斥道,“我知道诸位的心情,也身同感受,可病疫一日未灭,兴庆府城就一日不平。”
“正是这个道理。”宁淮安附和道,“诸位父老乡亲,本官同样不忍走到这一步,可死者已逝,生者还在,本官必须为还活着的百姓考虑。”
“焚烧尸体病疫就能没了吗?感染者就能痊愈吗?”这话有些胡搅蛮缠了,却还是挑动了人心的浮躁。
“自然不能。”宁淮安毫不犹豫地反驳着,“可尸体若不焚烧,只会让更多的人感染病疫。”
“这些都只是大人的猜测。”麻衣男子质疑着。
宁淮安道,“不是猜测,是燕京而来的御医与数十位大夫商讨过后得出的结论。”
宁淮安强势道,“尸体必须焚烧,任何人不得阻拦,若有违抗着,即可拿下。”
这一声令下,震慑住了还要争论的百姓。众人面面相视,场面一时间静了下来。
宁淮安朝着举火的衙卫下令,“点火。”
“是大人。”衙卫缓缓走进了尸体。
“坏人,我杀了你。”骤然间,一把匕出现在宁淮安的眼前。
宁淮安反应不及,呆在了原地。
“大人小心。”朱青一把护住宁淮安,闪身躲避着匕。
周壮拔剑出鞘,刺向了男子,抬脚一踹,将人踢飞了出去。
众人这才看清楚行刺的是个十来岁的,面容稚嫩的男孩。
男孩奄奄一息倒在地上,周围围上了一圈士兵,周壮赶到宁淮安身边,上下扫视着,“大人,你没事吧。”
宁淮安闻到了血腥味,看向了朱青,皱了下眉,“你胳膊受伤了。”
朱青没在意道,“皮外伤而已,大人不用担心。”
周壮道,“大人,此地不安,属下想护送你回府。”
宁淮安拨开周壮,看向地上的男子,面容有些熟悉,“你是卢镖头的儿子?”
“是我,狗官,你害死了我父亲,只恨我不能杀了你,为父报仇。”男子捂着胸口,恨意难平。
宁淮安平静地看着他,“你父亲鱼肉百姓,勾结匪徒,通敌卖国,条条可为死罪。”
“你胡说,你胡说。”男孩激动的反驳着,嘴角、胸膛的血迹喷涌而出。
宁淮安眼里多了丝怜悯,可又有几分痛恨,“卢镖头的罪,按律可诸全族。可本官并未处决他,他死于病疫的。”
“如果不是你、如果不是你关了我父亲,他不会死,他不会死”
“冥顽不灵。”朱青恨恨道,“大人已经说了,你父亲死有余辜,你们卢家更是该诛。”
“就是卢家害了多少人,这小子往日里也没少横行霸道,欺压我们。”
“仗着卢家的势呗,如今好了,总算是除了这一个祸害了”
男孩死死地盯着每一个说话的,张了张口,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倒地身亡了。
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交头接耳的声音顿时消散了。
周壮看着地上的尸体皱了皱眉,“大人。”
“一并烧了吧。”宁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