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门口走去,右手紧紧握着枪,语调提高显得十分不友善:“火烧到二楼了又怎么样?你要是真想救我可以从侧面的逃生梯上来,用得着找那么多借口?!”
脚步声已然到了门口,阿北用手捂着自己中枪的大腿,从墙边勉强站起身,这下两人在正面上狭路相逢。
阿北举起枪,耳边却回闪过南哥临死前说的一句,让他保护夫人,在那一刹那手一抖,子弹就射偏了。
裟罗还穿着长裙踩着高跟鞋,为了躲这一枪,她偏了一下肩膀跌坐在地,忍着高跟鞋崴脚的疼痛毫无迟疑地向那边开了一枪,正中阿北的胸口。
阿北嘴角开始溢出鲜血,他拖着受伤的腿,捂着流血的心口,面目狰狞地想往这边爬来,他红着眼睛好似将哭不哭,身为黑漆花干部身边数一数二的保镖,他今天死在了他主人的手下。
伸出的手腕上还带着那个牛皮手表,被烧得有点焦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扯着嗓子:“后悔五年前我不该闯祸的该死的是我”
裟罗因为他这副情态皱着眉坐在原地微愣了一下,就这一秒旁边的火苗就席卷上了她的长裙摆。
“啊!”肌肤被火灼烧的刺痛让她大叫一声,等到她把起火的裙摆整个撕开、扔掉、整条右腿侧面已经被烧得红肿一片,每动一下都是一阵剧痛袭来,不一会她的额头和脖颈上走布满了冷汗。
裟罗意识到自己已经走不了路了,手机也因为刚刚那下摔黑了屏,而唯一知道她被困在四楼的鸽尾也已经因为利益而选择了抛弃她。
她的瞳孔里倒映出四周猎猎燃烧的火焰,就连套房的门也轰然倒地,上面的火焰还在升腾抖动,一丝荒诞的绝望感此时此刻才涌上她的心头。
红曲一楼,贪烨最后看了一眼卫生间门口,直接放弃了进去把沙鳄带出来这个想法,他接听电话,一步也不停地穿过走廊往楼道口走过去。
电话接通了,麻子在那边还没开始说话,就被他打断了:“你们凉哥呢?”
电话里的背景音格外嘈杂,隐隐约约还有枪响,麻子也是欲哭无泪:“我前十分钟看到凉哥时,他已经上红曲二楼了,现在没看到他下来,现在这里有人趁机挑事,我们本来想上去找凉哥的却被拦下了。”
“挑事?”
贪烨脚刚踏上二楼的地毯,就感觉一阵热气直窜,他抬头看了看天花板上已经开始剥落的墙灰。
听到电话里麻子气息急促,似乎在奔跑:“对,就是那些怀疑交易会爆炸那事是我们干的那些黑手党,现在仗着警察们在疏散群众,想在这个时候找我们麻烦。”
“麻烦很大吗?”
“也不是,主要是担心凉哥一个人在火场,我们赶不过去。”
“我现在过去看看情况,”贪烨也一脚踢开了房门,三下五除二地推开阳台门,一手抓住逃生梯扶手,快步跑上了红曲三楼,这里的火势要比二楼严重的多,“你专心应付那边。”
套房里的大床、窗帘、梳妆柜、沙,所有目之所及能烧的都烧着了,火势借助夜晚喧嚣的风从四楼一路攀爬到三楼,现在三楼终于也全线宣布沦陷。
在挂断之前,麻子还忍不住吐槽了几句:“打死我也想不到红曲竟然会突然失火,这事太离谱了!警局今天也来了,还碰上这群人长了胆子要弄我们,哎今天真是倒霉!”
贪烨用胳膊挡住自己的口鼻,只露出一双锐亮的眼睛,他刚走几步,木桌烧断的桌脚就咔嚓一声掉在他脚边。
他谨慎地绕开,终于出了这件套房,转身后开始往火焰更汹涌的方向走。
今天他让昊远局长带人来红灯区扫黄,本意只是为了打乱黑漆花的节奏,并没有指望能扣押走一些重要级人物。
就像凡凉选择不交出沙鳄,现在撕破脸皮只会让海滨的情况加走向无序。
今晚的红曲过于热闹,不仅有黑漆花的重要干部,还有警局局长,甚至还有混在一楼三流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