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她没感觉半点解气的滋味。手掌反而很疼,很疼。
周敬航摁住被她尖锐指甲划破的唇角,阴冷地看着她,唇角噙着不清不白的嘲弄:“你满意了?”
郁理第一次后悔招惹疯批前男友。
她喃喃道:“我以前怎么没现没现你是这种人?”
周敬航把杯子放到一边,他抽过几张纸,摁住郁理下颌、脖颈、锁骨,动作很重,她吃痛地低呼,扬手扫开他。
“我说过,但你忘了。”
他把废弃纸巾团在手里,阳台没有放置杂物篓,他用边角擦拭手指,动作很慢,配上那张平静到漠然的脸,如同刀尖舔血的亡命之徒。
周敬航冷哂一声:“我会像鬼一样纠缠你,这辈子,提到你的名字必须想到我,而不是宋敛,明白?”
“少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你以为你是谁?”
郁理不客气地呛声,她现在浑身都难受,如果可以,她一定会再给他来一巴掌,让这个脑袋进水的家伙清楚知道,现在是谁需要冷静。
“分手时为什么不找我?凭你的本事,要找什么人不是难事吧,周少爷。”
周敬航听出她语气中夹枪带棍的嗤嘲,他天生皮肤色素浅淡,典到不能典的冷白皮。郁理那一巴掌没有收着力道,在他侧脸留下一个青红交错的指痕。
“你是真不关心我。”
她觉得好笑,双手环肩笑出声:“关心你,你没事吧?我有必要关心一个死了的前男友吗?”
“嗯。”
周敬航盯住她故意挑衅的眼睛,她不是个演技精湛的人,尽管在笑,但唇角牵扯的弧度僵硬,声线也哽得古怪。
虽然恨,但她控制手劲了。他可有可无地想,这不讲道理的女人,怎么还和从前一样难搞娇气。
“理理。”他换一种听起来会有缓和余地的口吻,但说出口的话依旧带着冰封三尺的寒冷,“我和你说过,不要随便提分手。当年,我知道你难受,愿意给你时间自己冷静,好好想一想,你倒是干脆,一走了之。后来,我遇到很多事,icu住了几个月。这些你都不知道,不过,你不知道的事情确实很多。”
他很少一口气说一大段话。周敬航并着摁揉眉心,他是追着郁理出国的航班,没机会倒时差,知道她今晚又和宋敛共同出席,没想好见面的理由,只让周择远和老爷子打声招呼。
他的累不比她要少。
郁理面无表情,不给反应。
她不像他刻薄想象的那般,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大小姐。相反,她知道周敬航在icu住了好几个月,她曾经想去探望,但她的母亲把自己作死了,根本走不开。
过了时效性的话,没必要说。他们都明白这个道理。
他们曾经给予对方最热烈的爱,和独一无二的恨,彼此明白,此生不会再遇见旗鼓相当的对手。既想让她在爱里活着,又想让她跟着自己去死。
前所未有的矛盾。
“敬航。”郁理呼吸轻而急,她声音哑了,但没有示弱:“我们别吵架,我不是来和你吵架的。”
他讽刺:“真看不出来,我以为你想制造凶杀案。”
郁理抓着白色浴袍领口,她把长全部收起,用一枚郁金香抓夹别在后脑。
“我们别提过去,我还是要你们车队代言,你答应我。”
周敬航目光平淡,眼底晃着彻骨的冷,但他很快地勾了下唇角,戏谑道:“好。你跟我复合。”
什么乱七八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