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都护挣扎半天,好像力竭,晕倒在地,几刻钟之后,三部人马在老佐领的带领下回到东门,将八百籍头颅筑成京观,也可能是在血腥之下,也可能是时间到了,拔都护醒了,他睁眼看到这京观,大声哭喊着爬向京观,不停磕头喊道:“这都是我的罪过啊,如今只有我一死了之才能结束这一切!”说完,捡起旁边一把刀就要自尽!
都拉海赶紧用手握住刀刃,大喊:“大王,你若是就此离去,让我等兄弟怎么办啊?这两千兄弟如今全依靠着你呢?若是你就此离去,全了你的名节,可是这两千兄弟,包括他们的妻儿老小可怎么办?伪王必定要将我们全部诛杀的啊!”说完痛哭不已,
老佐领也忙过来,拉住拔都护大喊:“你得为了我们众兄弟活着啊!”
众人见此情景,听都拉海之言,也知若此时拔都护死,众人肯定逃不了新王的惩罚,都跪下大喊:“请大王救我等一命,请大王救我等一命…………”
拔都护见此情景,仰天长叹,说道:“唉!你们这伙人为了自己的富贵,把我逼到了如此地步,活不能活,死又死不成,罢了,既然众人兄弟如此,我就暂时带领着你们去王庭讨个说法,等将来事毕,咱们在寻找先王的真正骨血继承王位,如无先王骨血,咱们请族中长老主持,在选出新王,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所有人赶紧急呼:“愿遵大王命令!”
于是拔都护讲道:“我西戎精锐全在这三千皮甲勇士,还有八百逃回王庭,你们随我速追,若其降服,自然荣华富贵,若其不降,尽数诛灭,其他各部虽然还有万余人,但皆是无甲之人,可以传檄而定,都拉海!”
都拉海道:“臣在!”
拔都护道:“你替我以历代先王之名起草讨逆诏书,告喻各部伪王之罪,及其非先王骨血等事,让各部前来同我共同讨伐!”
拔都护又对老佐领说:“你随我带人追赶八百甲骑,然后直捣王庭!”
又对老军头说:“你在此处驻守!”
三人皆曰:“遵命!”
随后,各部分头行动,话说拔都护率领人马昼夜兼行,终于在距离王庭约有十里多处追上逃走的甲骑,原本这逃走的甲骑完全可以逃回王庭,可是距离王庭越近,这些甲骑就感觉稍微安全些,就渐渐的松懈下来,这一松懈,人困马乏立刻显现出来,这就给了拔都护这边弥补时间差的时间,拔都护这边大家均知这是一场生死的赌博,若是让这八百甲骑逃回去,加上王庭的卫士,虽然进攻不足,但是防守搓搓有余,如此一来,双方短时间难以分出胜负,难保不出个差错或者有哪个族群前来勤王,到时候,不但胜败难以知晓,搞不好要满盘皆输,众人及家人的性命也都交代在这里,于是拔都护这边众人不分你我,皆全力追赶,纵然是有马匹累伤,累死,直接丢在路旁,缓马继续追赶,如此行军,原本一人配三马,四马者,等追住这八百人,每人也就剩下一批马,一些日常所用,甚至一些暂时用不到的兵刃都通通丢弃,只求能追住这八百人。
拔都护人马追住这八百人后,不等对方反应,拔都护一马冲上前,大喝:“降者不杀!”其声震四方,直接冲向对方主将,对方主将原本就是胆小之人,忽闻此音,声音雄厚嘹亮,如同猛虎震吼,立马吓得两股战战,整个人提不劲力,他也是百战之人,眼见对方人数是自己的两倍,又见拔都护这么长时间奔袭,整个人还有如此精力,心知靠自己这八百骑兵,如何能在野战中抵挡住实力和自己相当的两倍兵马,而且对方还有拔都护这样勇猛的将领,之冲八百甲骑如入无人之境,于是他顺势滚下马,拼命躲过拔都护一击,大喊道:“我愿降,我愿降…………”其声声嘶力竭,仿佛连他最后吃奶的劲都喊了出来。其手下原本准备抵抗,就算不抵抗,众人拼死往王庭逃跑,也是能跑回去,但是被他这一喊,大家不由的一愣,就在这一愣之间,拔都护的人追赶了上来将众人团团围住,所有人就再也插翅难逃!
这将领看着大家都还在愣着,赶紧大喊:“都下马投降,快,都快下马…………”其声音中都带着哭腔,生怕众人不听命令,因为他知道刚才能躲过拔都护那一击已经是他使出全身力气手段,而且也是运气好,否则绝对活不到现在,如果拔都护再来一击,他绝对抵挡不住。
众人听将领如此说,大家也就纷纷下马双手献刀,纷纷投降。
拔都护看大事已定,于是向在场的众人大喊:“众位兄弟,你们原本同为袍泽,在战场上不知共同血战过多少次,怎么能手足相残呢?如今的大王不是真正的大王,他本非先王骨血,窃取王位,因为惧怕败露,故杀害先王旧臣,我就是一个先例,如今我为了历代先王的基业不被窃取,才出此下策,带领愿意忠于历代先王的忠勇之士前来讨伐,如今伪王的王庭就在眼前,众位兄弟去留自便,我不加干涉!”
说完他看向众人,最后目光落在刚投降的将领头上,刚投降的将领立马领会,马上大喊:“我等愿意追随大王讨伐伪王!”随后众人纷纷大喊。
拔都护赶忙说道:“不要叫我大王,我起事只是为了历代先王的基业不被窃取,等事情平定后,我等从先王骨血中选择德才兼备者立为新王,若先王骨血到时候不存,在请族中诸位长老推荐!”
众人心知拔都护意思,也就不再称呼大王,于是所有人齐声大呼:“我等愿随将军讨伐伪王!”
拔都护连声说:“好好好,”然后目光指向刚投降的将领,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我怎么以前在军中从未见过你?”将领赶紧回复道:“小人乃是大王的……”说到一半心知不对,赶紧改口道:“小王原本是伪王从小到大的侍从阿达,后伪王窃取王位,就让小人管理此军中精锐!”说完看拔都护不语,眼珠一转,马上又补充道:“他让小人带领众位兄弟杀害先王的功臣宿将,小人自然是不从,但又无可奈何,后听闻他惧怕将军,小人立马想到可以率领军中所有精锐,前往请将军主持大局,不想被别的兄弟抢先了,小人又想立大功于将军,于是立马率领人马前往王庭,想诛杀伪王将其首级献于将军,不想将军竟然如此神速,小人后悔啊,应该当时禀告将军之后在前来王庭诛杀伪王,就不必将军如此劳顿了,小人该死!”
拔都护微微一笑,向阿达说道:“我早就知道你是忠义之士,故刚才不诛杀你,你且继续管理你本部兵马,编为四部,听我号令!”
阿达赶紧跪拜,磕头不止,大声喊道:“谢将军,将军以后就是阿达的亲生父母,小人愿意当将军的义子,以后侍奉将军左右!”
这一搞,让拔都护不知所措,因为看阿达的样子,可能比拔都护还大上几岁,这如此是好,老佐领赶紧向拔都护使眼色,拔都护立马领会,笑着说道:“我今天能得到如此佳儿是我今日之大幸,以后我若无子,你便是嗣君!”
众人一听此语,立马明白拔都护这是已经把自己当成大王了。
阿达一听,他原本就是见利忘义之人,哪里想得长远,就算人家将来称王,哪里会让你当嗣君,只觉得自己将来可以荣华富贵,搞不好可以统领戎部,赶紧兴高采烈的大喊:“父王受孩儿一拜!”
拔都护也装出一副兴高采烈地的样子说道:“我儿快起,我儿快起!”
随后拔都护带领众人缓缓向王庭进发,距离王庭还有约一鞭路程的时候,拔都护叫停了众人,然后对大家说道:“我蒙受不白之冤,为历代先王才来此处,若我进入王庭诛杀伪王,大家虽然知道是我一片忠心,但恐部族之中他人流言蜚语,我们就在此扎寨,等待各部长老前来,一同商量对策!”
阿达赶紧说:“父王不可,如今王庭空虚,我等应该马上诛杀伪王,若牵连日久,恐生变化啊!”
拔都护感叹一声说道:“唉!他毕竟也与我兄弟相称,我实在于心不忍,只要他退位,还是能保一世荣华,且先王骨血全在王庭,我也投鼠忌器啊!”
阿达大声说道:“父王乃是仁慈之人啊,但恐怕那伪王不知好歹,我先去与他告喻一番!”
拔都护赶紧说道:“只可以理告喻,不可动武恐吓,更不能伤了先王的骨血!”
阿达道:“孩儿自有安排!”
拔都护又对老佐领说道:“我恐怕我儿鲁莽,您老带领百人随他前去,可懂我意思!”
老佐领答道:“明白!”
随后,阿达与老佐领带领百余骑冲进王庭,王庭守卫见是阿达,知是新王的宠臣,也不阻拦,阿达带人直入王庭大帐,拔都护远远望着王庭,对手下说道:“你等各带百骑,守住王庭四方,不可让一人出王庭,守护王庭的安全!”身边人领令下去。
几刻钟之后,只见王庭内阿达带人从王庭大帐内冲出,手拿一颗头颅高举示众,不知口中喊了些什么,然后带人无论男女纷纷砍杀,有人想跑出去,也被四周的游骑射箭逼回,整个王庭中都传来哭喊声,喊杀声,又过了几刻钟,阿达带人将王庭所有大帐点燃,整个王庭成了一片火海,他与老佐领带着人回到拔都护处。
一到拔都护处,阿达跪下声泪俱下的说道:“父王,伪王不但不听孩儿好意劝告,反而骤然变色,带人将先王骨血均杀害,孩儿力单薄,用尽全力也未能阻止住,最后伪王不但杀害了先王骨血,还把王庭付之一炬,可怜历代先王基业,被他这个外人毁于一旦……孩儿未能完成父王交代的事情,孩儿死罪!”说完泣不成声,几乎要晕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