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差管笑道:“大人,你想简单了,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方圆几里都是她的地方,难保没有什么陷阱之类,我等一走,他们必当断定我们不是官差,到时黑灯瞎火的,他们又占地利,人手我想也不在少数,如此一来我们几人性命难保啊!”
柴大宝道:“可是你确实是实实在在的官差,董大人也是实实在在的朝廷命官啊,难道她们还敢造次!”
王差管道:“古语有云:你是与不是不重要,重要的是别人以为你是不是才是最重要。”
董何夕叹息道:“是啊,倘若这伙人真是强盗,他们认定我们是客商,不管我们的身份是什么,他们都会向我们发难啊!”
柴大宝颇为紧张,他道:“王差管,那我们该怎么办?”
王差管笑道:“这人有多混账,你就学着有多混账便是!”
柴大宝一阵无语:“这……”
这时楼上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道:“店家姐姐在吗?能给我准备点吃食吗?”
众人听着这声音颇为熟悉,扭头一看,皆是一愣,柴大宝惊讶道:“玉兰?”
王差管也惊讶道:“她怎么会在这里?”
这时只听那肥硕的妇人骂道:“就你给的那几文钱还想要吃食?果然是个娼妇,这不要脸到极点了!”
几个人在扭头一看,只见那肥硕的妇人拖着酒菜从后厨里出来,一边笑吟吟的看向董何夕几人,一边对玉兰咒骂着。
玉兰颇为委屈道:“店家姐姐,我饿啊!”
那肥硕的妇人停下脚步,扭头看向玉兰骂道:“这天下饿的人多了去了,老娘哪里救济的过来?老娘是开店做买卖的,不是来做菩萨的,你这小娼妇要想有吃食,赶紧去赚银子去,有了银子,要什么,老娘给你做什么!”
玉兰听了肥硕的妇人的话,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哭道:“我一个小妇人,能有何营生啊?”
那肥硕的妇人笑道:“你这小娼妇勾搭男人不是你的拿手好戏吗?这天下这么多男人,还能愁没有银子花?”
玉兰哭泣道:“我清清白白的一个……”
话还没完,就被那肥硕的妇人打断骂道:“给老娘滚蛋!”
玉兰一听捂着脸便跑回了屋子,而那肥硕的妇人也笑吟吟的向董何夕几人走了过来,这满满的一大桌子酒肉就安排上了,董何夕好奇问道:
“刚才那个女子是谁?”
那肥硕的妇人道:“大人,她啊,原来是个娼妓,不知使用了什么手段做了柳员外的填房,今天一个人来,我以为是来个财神,谁知,她讲了那柳员外被气死,家产被族人抢了!我想既是如此,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她身上也必然不缺银子,好心就留她住下,可是谁知要收银子的时候,她是一个铜子都没有,气得老娘……”
说着那肥硕的妇人叹了口气道:“唉!迎了穷鬼进来,真是晦气啊!”
董何夕叹了口气道:“想是她也是可怜之人,给她送些酒食算到我们的账上吧!”
那肥硕的妇人一愣,眼神一转,王差管顿时感觉不妙,忙拉着那肥硕妇人到旁边小声言语一番,那肥硕的妇人看了一眼董何夕,眼中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眼色,然后笑嘻嘻的打了一把王差管就又到后厨去了。
王差管回来重新坐下后,董何夕问道:“王差管刚才……”
王差管答道:“大人,你的好心差点坏了大事!”
柴大宝疑惑问道:“王差管,你这是何语?大人也是一片好心!”
王差管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道:“两位大人啊,这世间来来往往的官差都是三道九流里滚过来的人,冤假错案,穷人苦鬼见得多了,那颗心早已经练的对这些事情见怪不怪了,可怜之人,可怜之事到处都是,他们见了连眉头都不会抬一下,又岂会好心叫上一份饭菜!”
董何夕无语道:“这……”
王差管又道:“况且,这道上有道上的规矩,官差们来往办事虽然是白吃白喝白嫖白拿,但是只限于自己,决然不会再带上他人,大人这一句话,明显就违了这规矩!”
柴大宝道:“这是为何?”
王差管道:“大家都是为赚钱的,你一个人白吃白喝,店家赚个不闹事也就忍了,你带着人来,那给不给店家钱?不给,店家哪里经得住这样的花费,给了,店家他敢收吗?店家要是收了,那以后得该怎么办?”
董何夕道:“我也是见这玉兰可怜……”
王差管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道:“大人,你莫要可怜她,先想想我们自己,这群人没有一个值得可怜的,倒是我们现在在悬崖之上,若是这妇人认为我们不是官差,发难起来,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你我五人,看这姑娘和小沙弥不像是有武艺之人,柴大人身形也不像是懂得拳脚,我也已经年迈,大人一人能抵挡住几个人?”
董何夕不再说话,柴大宝倒是好奇的问道:“那你刚才拉着这妇人讲了些什么?”
王差管一笑道:“我说大人看上了这玉兰的颜色,想晚上成就好事,故想送些酒食以……”
董何夕脸一红道:“我不好此道!”
王差管笑道“若不说此,这妇人要起疑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