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撒维尔……」
远处长桌的位置上,响起询问声。
是盖亚军校的教官在说话。
「希望你能为我们解答一下,为什么一场战争中出现两种截然相反的选择。」
「……」
「希望你能为……」
以撒没有回应,他保持抬头望向前方的姿势,视觉中,马蹄形阶梯的议厅与记忆中的画面重叠。
盖亚教官的声调也在变得奇异陌生。
以撒闭合双眼深呼吸,浓密睫毛微颤,随后他半睁着眸子注视远处。
会议厅变了。
蒂尔堡军事法庭。
「啪——」
总审判官敲响法槌。
以撒阿特拉哈西斯坐在自己族群的后方。
他们所要面对的,是控诉自己违抗军令执意进攻合众国边境的国会与检察院。
提交他违抗上级命令文件的一级检察官正从审判人员身边离开,以撒只能看见男人的侧脸和他垂落身侧的手臂。
只需一眼,他就知道,这就是菲珞西尔说过的席检察官。
因为裴忌韦珥有着病态般的洁癖,所以总是佩戴手套。
军官们极其讨厌他,也不喜提起他的姓名,渐渐的,裴忌便有了白手套的绰号。
从去年开始,裴忌韦珥便一直秘密调查他的族群。
任何不符合帝国条例或条例未明确规定的事情,都被他们作为控诉以撒族群的证据。
裴忌韦珥穿着深灰色检察官制服,皮鞋锃亮,外表一丝不苟。他的身材特别高大,几乎和以撒族群内身材最高挑的红摩相当。
提交完证据,裴忌韦珥坐回控方席位。
他一边听着身旁副手说话,一边勾唇微笑。随后,视线漫不经心的移向以撒。
只需目光相对几秒,便让以撒阿特拉哈西斯察觉出,裴忌韦珥也是一名领袖。但和他不同,对方没有选择战场,而是蛰伏在幕后。
这里,不是战场,更没有肢体语言攻击,但在庄严肃穆的蒂尔堡军事法庭上,两人隔着其他斥候,弥漫出一股挑衅的气氛。
以撒感受着裴忌韦珥的目光,收回视线。
他听见了刀尖对刺刀的拼搏声,噪闹鼓动在耳畔敲响。
当然,他克制住了,所以率先收回注视。而最后的审判,当然也是他们无罪。
检察官们的证词和文件对以撒无法构成威胁。
这场闹剧,在议员们肃立,以示尊重的起立中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