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朝岳对自家长老的话置若罔闻,他盯着陆一鸣,自家长老被打飞也没没有分到他的半分注意。
他觉得陆一鸣和以前不一样了,虽然长相容貌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但气质却不一样了。
以前对他总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现在虽然总是忤逆他,但却多了几分生气。他对一鸣并非没有感情,只是自己现在修为不够,很多事情都要受人掣肘。
王朝岳想给陆一鸣传音,让她再等等自己,他不会在意她今天说的这些话。再者她现在已是合体修士了,师父必定不会再像从前那般对她。
但陆一鸣触及王朝岳的神识时却在想,他是个傻子吗?他当着这么多渡劫仙尊的面,搞这样的小动作。
沐阳仙尊脾气最爆,“有事直说,搞传音那套做什么,难不成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王朝岳被当面撅了回来,却发现陆一鸣并不在意。他只得开口说道,“一鸣,我所承认的道侣只有你,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陆一鸣听到这话,十分怀疑自己,之前是被什么猪油蒙了心窍,竟然和这样的人结为道侣,甚至还给他生了孩子。
王朝岳看陆一鸣没有反应,以为她听了进去,又继续说道:“从前嫌弃师尊觉得你是三灵根,不能陪我走到最后。你师尊又只是大乘期,师尊他觉得你我门不当户不对,才会那般对你。”
他越说越有自信,“如今你也是合体修士,你师尊也是大乘圆满,想来早晚也会晋阶。我们之间再无王氏阻碍,又有孩子,你总要为我们的孩子着想一下吧。”
陆一鸣心想,你不提孩子还好,你一提孩子,为了即将出世的女儿,这个道侣契必须得解。
王芦笙听到父亲这么说,赶紧叫起母亲。
对于这个孩子,陆一鸣心情很复杂。她当时阴差阳错在尚道书院生子,这孩子一出生就被篆籍抱走了。
她当时修为险些跌落,等她恢复,篆籍却把孩子交给了王氏抚养。
母子情分生疏,即便王芦笙后来晓事,却仍只考虑王氏,总是劝自己退让。
陆一鸣看着这父子相似的脸庞,觉得自己之前过得也太憋屈,自己也太窝囊了。
“你不必再叫我母亲,你从前从不在王氏面前这样叫我,生怕王氏会伤心。我虽生了你,但想来你我没有母子缘分,才走到今天这种地步。”陆一鸣看着这样的儿子,觉得不要也罢。
她扭头朝中青门三位尊长跪下,“弟子心意已决,况且这二人陷我于险境时,也从未顾念过情分。弟子不愿再与这二人有所牵扯,因果纠葛到此为止吧。”
王芦笙听她这样说,却是完全不能够接受,“你为何要在意那些小事,当时太过危险,阿娘她只是一个凡人,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一个凡人去死吗?”
他声嘶力竭的喊着,“你从未养育过我,我的衣食起居全是阿娘在照料。我跟她亲近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陆一鸣听他这话,更觉失望。
“我从前便说过,并非我不愿养你,是你师祖拿你要挟我,是你的父亲软弱无能,才让你我骨肉分离。你总是对我心生怨怼,难道你真的不知罪魁祸首是谁吗?”
“为了你我甚至求了老祖出手,是你说我不堪为母。当时你明明已筑基却以死威胁不愿离开王氏。你可知道,你拿自己性命威胁我的时候,王氏笑得有多开心。”
从根上就烂掉的孩子,尽管陆一鸣百般努力,都改变不了这个孩子。
那种无力的感觉,陆一鸣不想再体验第二次,这个孩子不要也罢。
“你明知道,你我母子都是受害者,你为何只向我挥刀,却不敢正视真正的主谋。”陆一鸣苦笑着说,“你只敢这样对我,因为你有底气,因为你相信我会无限包容你。可惜你要失望了。”
尚道书院知道这也是篆籍仙尊的家事,知道太多会招来仙尊的记恨。
他们只问王朝岳,“闻礼,莫要纠缠,尽早结束,也好回去和你师尊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