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露霏抿着唇,眼里流出点点小女生的羞涩之意,“也不是啦,周竟哥帮过我挺多忙的。”
这句话的言下之意仿佛是,喜欢他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但是她不敢说。
“他单身你也单身,喜欢的话,为什么不主动争取一下?”
在安媞的观念和逻辑里,喜欢就是想要,想要就要得到。感情同理。尽管她没有真正喜欢过谁。
从小到大,她就做不来委屈自己,谦让别人的事。
“嗯……很明显,他对我没半点别的意思。”刘露霏说着,用脚有一搭没一搭地碾覆沙的水泥地,“而且,我爸妈也不可能让我找大我这么多的。”
语气里带着点遗憾。
于是,安媞开始重新审度,周竟吸引异性的魅力体现在哪儿。
或许是因为审美的差异,除了身材身高,和工作能力,她想不到他的突出之处。
尤为扣分的一点是,他太古板肃厉,没有一点浪漫细胞和温柔气质。
但也不能妄对刘露霏的悸动加以否定。
婚姻需要衡量评定对象的性价比,爱情不用,而爱情很多时候都降临得莫名其妙。
老顽童月老牵红线时,偶尔也会恶作剧一下。
安媞正欲开口,听到一声:“小刘!”
回头,见是一名年轻男人,穿白色衬衣、黑裤子,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白净斯文,正式得与乡野像是两个次元。
看上去八成又是一个“外地人”。
他先是看到安媞,有几分怔忪,再移开目光,问刘露霏:“你刚下村去了?”
“是啊。你怎么穿这身?”
“嗐,上午被拉去党员大会上言了,下午忙忘了,没顾得上换。你要不提,我还不想不起当时的窘迫。”
刘露霏说:“不错哟,贺老师,优秀党员代表,都能上台了。”
“你别取笑我了,你不知道,我一到那种场合就特别紧张,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摆,还是教学生轻松。”
贺雁鸣说完,这才问起她身边的安媞,“这位是?”
“她叫安媞,周竟哥的……”
客人、侄女,都太不准确,杨露霏思忖片刻,干脆说是“朋友”。
贺雁鸣问:“‘有女怀芬芳,媞媞步东厢’的‘媞’?”
安媞略微诧异,“第一次有人知道这是哪个字。”
她小名就叫媞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