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应该在学校吗?为什么出现在东辖区?
“你怎么在这儿?”
“你在跑什么?”
沈聿的问话与许星野的同时开口,交叠在一起。
沈聿来不及解释,只是朝后看了一眼。那个带着黑色帽檐的疯子已经从厕所走了出来,他赶紧转回头,一边往大厅人多的方向走,一边掏出手机报警。
许星野顺着沈聿的视线向后望,瞧见人,眉尾轻挑了一下,抿紧了唇。
18瞧着许星野,追着沈聿的步子停了下来。他手中的勃朗宁弹出来又收回去,反复两次后,后颈被人提住,拎进了电梯。
电梯楼层到了-2层,进入地下停车场,18就被周时予一脚踢出电梯,抬脚踩在了两面墙壁的对角处,动弹不得。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别惹事,也别摘下帽子。”
周时予脚下用着力,皮鞋踩住18的肋骨,他有些呼吸不上来。
周时予双手抱胸,云锦的白袍子纤尘不染,腕间菩提手串上的那朵莲花垂下来,随着他用力踩踏的动作而摇晃。
18记得,五年前,从血污里拉他出来的,也是这朵莲花。
“我们说好的,只要看到我这张脸的,就得死。”
“所以你就故意去惹兔子?想逼他出手?”
“对。他这几年被养得太乖了。都快要忘了我们之前约定了。”
“呵。”
周时予一把掀开18的帽子,伸手在他可怖的面颊上摩挲了两下,垂坠着的玉莲花就随着动作在18脸上游走。
这像是调情的动作让18呼吸一滞,马上,他就听到周时予的嗤笑声,“你为了变回原本的样子,还真是心急啊。”
“你不心急吗?那药的副作用在每个人身上的表现都不一样。虽然你和20还没显露出异样来,但我们是同类,我的结局,也会是你们的,变化只是时间问题。”
“呵。”周时予又笑了一声,俯下的身子直了起来,有些漫不经心地摸着齐肩的长发,“所以说,阴沟里的老鼠就不该放养啊,又冲动又蠢,当小白鼠我都有些腻了呢。”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想现在就杀了我?”18被踩着的身子挣扎起来,“我们集训营20个人,最后出来的只剩4个。我们三人相依为命,东躲西藏到现在,就因为我他妈的今天碰了沈家那位,你要对我下手?!呵,20你捧着,现在连沈聿也护着?你踏马的到底在想什么?”
“你有些聒噪了。”
周时予将脚从18胸前移开,转而碾向他地上的那只脚。随着一声闷哼声落,那脚踝骨头错位,软绵绵地就这样垂下来。
周时予将人从地上捞起来,塞进车里,将后半句补充完整。
“你说得对,小白鼠死一个少一个。我不杀你,但我得换个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