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怀安晃着身子捂着头向后倾去,电光火石间,被王管事和陈管事眼疾手快地牢牢接住。
芙蓉嘴角一滞,她好像闯祸了,装无事状,加紧了脚步离开。
“倏”的一声。
察觉到后方袭来的抛物线,一个转身,将《清心咒》牢牢接住。
“死女人,敢砸爷,活腻了!”
赵怀安两步并一步地从“百味居”的斜阶走下,向暗色中的那抹绯色走去。
王管事面色一紧,死攥着赵怀安的宽袖规劝道:“阁主使不得!那是一位贵女,您这样会吓到她的!”
赵怀安怒甩广袖,被王管事没担当的怂样差点气笑了:“爷被人砸了,你不帮爷揍她,还敢拦着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吃她家饭的。”
“前面的穿红衣服的,你给我站住!敢砸爷,你死定了!”
夜色吹散了雾霭,绯色的身影在路旁大红灯笼的映照下摇曳生姿。
赵怀安愣神地盯着前方朦胧的暗影,愈走愈近。
正当他即将瞧清对方的面容时,惊觉腹部受力,冷不防被一道掌风震飞两丈远。
“嘴巴不干不净,本贵女请你吃一抔黄土——漱漱口。”芙蓉脸上挂着怒气,眸若寒冰地缓步向前。
竟敢骂她死女人,还敢拿书砸她,是个带种的。
王管事满眼惊骇,见“修罗”降临,拼着一身老骨头扑向赵怀安,将人扶起挡在他身前,一脸悲愤道:“姑娘,手下留情!是您砸人在先,伤了我家阁主的脑袋啊!怎么还动起手来了呢!是不是太狠了!”
狠?
芙蓉好笑地冷凝着王管事,美目阴沉道:“这一脚是个警告。倘若我真下狠手,你俩还有命在!”
赵怀安一把推开王管事,气得顾不上疼痛,蹭蹭两下一跃而起挺直了身板,扬起一根手指对着芙蓉破口大骂:“死女人,你扔书在前,我丢回去有什么不对吗?现在你又出手伤爷,差点把爷给创死。不行,今日无论如何爷都得打回来。你给爷站好了!”
芙蓉面色一凝,细细听来,似乎还真是这么回事,心虚地向后挪了半步,神色纠结地瞅着赵怀安。
他的面容在烛火中若隐若现,一双喷火的桃花眼被蕴染得像极了《异志集》中描绘的九尾狐妖——妩媚、夺魄、光彩流离。
芙蓉的心跳逐渐加快,她不自觉地又走近几步,迫切地想要看清楚眼前人儿的真容。
四目相撞,赵怀安呼吸一顿,已到嘴边的狠话戛然而止。
他吃惊地打量着芙蓉,惊讶这个女人竟然有一副那么好的皮囊。只可惜自他见过了沐瑶的神颜,早已对其他颜色免疫,很快缓过神来,面色熏黑如墨。
“今日爷必须打回来,否则休怪爷不客气!”
赵怀安攥紧了拳头,十根骨指蜷碾压得咯咯作响,再加上眼中透露着一股狠戾,整个人气场大开,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位深藏不露的实力大佬莅临。
芙蓉的目光深深触摸着赵怀安,心海不由自主地漾起一圈圈涟漪。
儿郎一身藏青色的衫袍,玉冠束。他的身姿清绝,肩宽腰窄,完美的骨相竟挑不出一丝缺点,眼中的不羁和桀骜宛如天空中翱翔的雄鹰霸气侧漏。
此等相貌,陌上谁家儿郎?足风流。
国丈不诚欺也,上京果真遍地好儿郎!
芙蓉敛下所有不悦,眨着动人的大眼睛走近赵怀安,愧色难掩道:“公子,夜深露重,我一时不慎伤了公子真对不住。你。。。想打就回来吧,我不喊疼。”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