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了一整日,沐瑶脚步匆匆地回到相府,意外赫连居正和赫连允仍在府中。
她今日上午出门前,阿允还与自己告别说要回兰陵郡了。
沐瑶见赫连允神色透着古怪,狐疑地问道:“阿允,是出什么事了吗?”她脑中迅翻阅着可以预想到的所有问题。在确认所有的bug已经全部解决,不禁懵憧起来。
赫连允不知如何开口,翕张了几下唇瓣,微弱道了句:“倾城。。。他们全在中堂。”
嗯?什么意思?怎么不说下去了?
沐瑶见他吞吞吐吐的样子,一时间摸不着头脑。
赫连居正轻咳一声岔道:“去看看吧。”
赫连允目送着沐瑶离去的身影,拧着眉头喃喃道:“爹,瑶瑶和倾城。。。会如何?”
赫连居正拍了拍赫连允的肩膀,摇头不语。
要起风了。
沐瑶加紧了步子穿过长廊,阿允和公爹的态度令她心神不安起来,满脑子都是他们欲言又止的眼神,什么意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呼吸变得急促,手掌心湿漉漉的,她一路小跑着朝着中堂赶去。
令她惊讶的是,堂内除了她们一大家子,沈流英与英国公夫妇居然也在。
莫不是如尘大哥与沈贵女的婚事出了问题?可是为何他们所有人都朝着她面色凝重地齐齐看来呢?
不!不是所有人!许倾城的目光没有向她投来!
“生什么事了?”
屋内气氛诡异,婆婆眼角通红,明显刚刚落过珠泪,沐瑶再也忍不住,急切问道。
“阿瑶。。。”夜静姝轻唤了一声,无言以对。
英国公夫人叶温灵爱女心切,凝视着沐瑶那张不知比自己女儿美上多少倍的盛颜,吐了一口长气说道:“长公主,许相,这事儿是你们开口还是由我来说?”
许渊明嘴角狠狠压下,双目紧闭过后睁开眼帘,面色沉重道:“由我说吧。”
沐瑶注意到许倾城的异样。他恍如未察觉到自己的到来,没有一丝互动,周身的气压低到让沐瑶产生了深深的恐惧。
伸出柔荑覆上许倾城的大手,却被他瞬间躲闪掉了。那种感觉就好像她是一只洪水猛兽,令他畏惧。
沐瑶满眼错愕,目光不知所措地向四周扫了一圈,见许如尘和许礼成一脸愤恨地盯着沈流英,眸底的火焰熊熊燃起,染得眼角一片猩红。
而沈流英将头垂得低低的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是她手中那块被绞拧得几近破碎的绸帕出卖了她此刻的心境。
此时,无论许渊明接下来会说些什么,毫无疑问,眼下生的事情定然与许倾城和沈流英有关。
沐瑶瞅了眼英国公那快拧出水来的眉结,咬了下粉唇朝着许渊明说道:“爹,到底出什么事了?”
许渊明艰难地起了个头,叶温灵见他话里话外避重就轻,一个劲地维护许倾城,顿时着急起来,抢声将许倾城与沈流英那日在“味来香酒楼”生的纠葛细细道出。
在叙述过程中,她多次强调了许倾城的主动,甚至将沈流英裙衫被扯的过程都描述地详尽细致,引得夜静姝气血上涌,当场你一言我一语地掐起“架”来。
许倾城耳里灌满了那些污秽不堪的描述,目眦欲裂,恨不得即刻死去。
“够了!”他大吼一声,满目赤红地盯着叶温灵,两行清泪不自觉地淌过他如玉般地面颊。
至始至终,他的目光都不敢落在沐瑶身上。他觉得自己完了,彻底完了。
英国公沈万顷失望地看着妻子和女儿,沉痛说道:“事已至此,许相,长公主,你们看呢?”
沐瑶忍着心头上的千斤顶,从刚才几人的争执中理顺了整个事情经过。
回想着那日许倾城的醉酒,心里有说不出的心酸。若不是她嘴角的红痕,许倾城也不会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让沈流英有机可乘。
沐瑶抬眸看向沈流英,见她正目光复杂地注视着自己。
四目相撞,沐瑶瞬间移开视线看向沈万顷平静说道:“沈伯父,这件事情,您是不是更应该问问我的想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