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虑也就是在一瞬间,下一秒他便跪在了地上,狼狈的磕头,丝毫没有刚才是趾高气昂之色。
“王妃恕罪,下官不知道您是王妃……”
“怎么,我若不是王妃,你便可以肆意欺辱?究竟是谁给你的权利?”凌月倾最看不上这种欺软怕硬的人。
梁青山辩解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而薛旺从刚才大理寺卿来的时候,便已经瘫坐在地了。
大理寺卿拱手问道,“王妃,此事如何审理?”
“京兆尹对本王妃言语侮辱,且对恶霸刻意包庇,草菅人命,务必尽数核实,严惩不贷!”
“是,下官定不负王妃嘱托。”
凌月倾看向外边的百姓,朗声道,“今日有大理寺卿在此坐镇,大家有线索的,或有冤屈要诉的,大可尽数道来,大理寺卿定会为你们讨回公道。”
百姓们定定的看着凌月倾,都忘了反应,今天这一天,他们的心情就像坐过山车似的,忽上忽下的。
直到有一人高呼,“王妃千岁千岁千千岁”,众人才跪下行礼,齐声高呼。
“大家都起来吧,今日我陪大家一起将恶人绳之以法。”
随后凌月倾坐到了一边,将主场交给了审案专业人士——大理寺卿。
告状诉苦的人整整说了一个下午,记事的文书都招来了好几个,一边狂记,一边心里哀嚎,这几个人的恶行简直罄竹难书呀,记不完,根本记不完……
一个脸上烧伤严重的青年男子悲愤欲绝。
“大人,一年前薛旺见我娘子貌美,便强抢了去,我不同意,他便放火烧了我家,我的脸就是在那时烧伤的。”
“我告上衙门,京兆尹审都不审,就说是我夜晚燃灯不甚,意外失火,最后的结果是我被打了三十大板,薛旺从头到尾连面都没露过。”
“我在床上躺了整整三天才能下地,腿却落了个终身跛脚,我娘子也在这期间怕我再去寻她被杀害,便选择悬梁自尽了。”
“我遍寻无门,今日还请大人,王妃,为我和我苦命的娘子申冤报仇。”
——
一个中年大叔义愤填膺道。
“就我那邻居二虎,心肠好的很,街里街坊有什么事儿都愿意搭把手,三个月前薛旺路过说口渴了要碗水,二虎也没多想就给倒了。”
“薛旺从门缝中看见了二虎正在缝补衣服的娘子,进去就给玷污了,二虎和他娘子以及年迈的老娘气不过,就一同上衙门告状了,这一去就再没回来。”
——
一个摆摊小贩痛心疾首道。
“我们每天起早贪黑就赚几个辛苦钱,薛旺一个月收好几次保护费,不给就往死里打,有些时候挣的钱都不够交保护费的……”
一桩桩一件件,都是百姓们恨得牙痒痒的血泪,薛旺和京兆尹一开始还辩驳说是诬陷,但随着告状人数越来越多,二人便像战败了的公鸡一样,头低的越来越低。
身后的随从已经吓晕了好几个,他们这些年没少跟着为虎作伥,几乎每件恶事都有他们的影子,为首的倒下了,他们的死期也就不远了。
凌月倾听的是叹为观止,她都没见过哪个人作恶作的能让言官不停要纸的。
大理寺卿表情越来越严肃,他听到王妃宣召,本以为只是普通顶撞案件,自己只是帮忙过来立个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