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江湖女子,一个深受皇宠的郡王,除非像是秦凰一般惊才绝艳的奇女子,一般的江湖女子在高门贵族眼中,应该属于上不得台面的存在吧。
风纯心情这么不好,可见他对这桩婚约的抵触,心里怕是极不甘心的。
络伊人跟她说这些,是在宣示主权吗,秦珍不免觉得好笑,遂说,“我和他只是朋友,就我这年纪,做来未来郡王妃的你,是不是防得太过了。”
醋这么大,这里的男子都是三妻四妾,风纯做为一个郡王,未来肯定不会只有一个妃子,以后还不得被醋淹死。
络伊人幽幽看着秦珍,就算不承认,但终归郡王待这个小丫头是不同的。
她本身比郡王大三岁,郡王十六岁,眼前的丫头十多岁,郡王性子傲慢,唯独对这个丫头好,照这么相处下去,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情份,她如何能越过。
“过不过的我心里有数,他对你很好,听周贵妃说,他费心送你生辰礼,礼物还是从她那儿讨要的,一串极珍贵的红宝石手串,还是贡品。”
“我一开始也觉得一个小丫头而已,根本没放在心上,结果,一到凤阳,他就来找你,还拉你的手,对你笑,哦,对了,他好像又给你带了礼物,似乎京城最时兴的衣裳和手饰,我认识他两个月,就没见他对哪个姑娘笑过。”
说得她都信了。
秦珍很是无语,朋友之间不就是这样吗,风纯同她玩,更多的只是拿她当妹妹看。
风纯不过十六岁,跟他同年或是小的人玩,很正常啊。
络伊人的年纪明显比风纯大,皇帝给他指个年纪大路子野的郡王妃,搁谁谁乐意。
“我们就是处得来的朋友,他若提出同我断交,那我们便不再是朋友,但这事你说了不算。”
秦珍欲关上门,络伊人忙伸手抵住,面色微恼,“你个小丫头,怎么听不懂人话,若你没抱什么心思,最好不要来往,你们不是一路人。”
“她听不懂人话,你又几时能听懂人话。”
一身淡蓝劲装的风纯施施然走过来,他撑着一柄白色纸伞站在雪地里,伞面画着寒梅图。
十六七岁的少年郎,面容俊郎气质傲然,目光凌厉的自络伊人脸上滑过,他走到秦珍身后的台阶站定。
“本王与你也不是一路人。”语气漫不经心中透着轻屑,表情更是盛气凌人。
络伊人面色青白,咬了咬唇,说,“郡王,我祖父月乃是鬼医,我师伯是北楚天机阁主。”
言下之意,她并不是一个普通的江湖女子。
单论鬼医的名号,天下谁人不知,加上历受世人推崇的天机阁,背后这两大靠山,便是北楚皇帝也要礼遇三分。
别说是个郡王妃,便是皇子妃也当得。
风纯却不这么想,不论是鬼医或是天机阁,在他眼里,不过一个江湖门派而已。
如果是他喜欢中意的女子,他尚能接受,但络伊人,烦都烦死了,讨厌还来不及,娶为妻室?他是决不可能接受这桩指婚。
“天机阁也好,鬼医也好,再厉害也不是你本人,本王的郡王妃,要么出自高门,要么是本王所中意,希望络姑娘有点自知之明。”
那话的意思翻译出来就是,你即出身低微,我又不喜欢你,两样都不占,凭什么娶你。
络伊人的脸白得跟鬼一样,难堪极了,却撑着说了句别有所指的话,“莫非郡王不知道皇上一直想要拉拢天机阁。”
风络冷冷地扫了络伊人一眼,“与本王有什么关系。”拖着看戏的秦珍进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