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顾先生的弟子!”孟玉婷一脸惊奇地望着五郎,“儿媳在楚京时就听到有传闻说顾先生收了一家四兄弟做弟子,其中最后的弟子年仅五岁,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王妃弯了下嘴角,余光溜了眼儿媳的肚子,心下微微惋惜,偏偏是侧室,如果是正室,早早生下孙子,日后也能拜入顾先生门下。
老混蛋说过,顾南生欠凤家人情,这份人情,以后肯定是要用在嫡孙身上的。
听听,是嫡孙。
秦珍心不在焉地听着王妃与孟侧妃尬聊,听了会感觉听不下去,她借口出去更衣,坐到院子里发呆。
前院似乎有些吵,她隐约听到有下人在喊,说世子回府了,秦珍一喜,抬脚跑出院子,出了垂花门,她又顿住。
近乡情怯,三年的时间足以改变很多事,不知道世子哥哥是不是还一如从前。
秦珍忐忑踌躇,缓缓转身。
“珍珍?”清朗地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她倏地回头。
目光所及,只见几名铁卫簇拥着一位白衣玉面的男子从游廊的另一头疾步而来,垂花门后是内院之地,男子抬了下手,身后铁卫们立即止步。
玉面男子正是许久未见的凤阳世子,他快步到秦珍面前,目光端详着她,神色很是激动。
“好丫头,真是你。”
“长大了。”
一如从前,秦珍很没出息的红了眼睛,眼泪如断线的珍珠。
“欸,怎么哭了。”凤阳世子见她落泪,无措了下,连忙从怀里掏出帕子给她擦眼泪。
秦珍扯过他手里的帕子捂住眼睛,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之前见到南辰没哭,见到兄长们没哭,可见到亦师亦兄亦友的凤阳世子,就忍不住。
凤阳世子几时见她这般哭过,想来消失的这三年,定是在外受了莫大的委屈。
他轻叹了声,上前虚揽着人轻哄,“好了,回来就好,这件事不管是谁做的,为兄定然为你讨回公道。”
秦珍哽咽道,“我不是……为这个哭的。”
凤阳世子闻言松开她,“那是为什么?”
秦珍扭头擦干净眼泪鼻涕,把脏了的帕子团了团,塞进自己袖口,她抽着鼻子说,“就是一个人被关太久了,很想你们。”
凤阳世子听她这么说,眉头拧成一团疙瘩,拉着她往院子里走,“容我先去给母妃请安,一会你同我细说当年之事。”
院里的丫鬟们见到凤阳世子,一个个喜笑颜开地屈膝行礼,进屋通报的声音都清脆响亮。
秦珍和凤阳世子进屋,孟侧妃笑吟吟地迎上来,柔声见礼,“妾身见过夫君。”
凤阳世子颔首,越过她同王妃问安,凤阳王妃指间拈着棋,仅是看了儿子一眼,道,“你先坐,等我下完这盘棋。”
凤阳世子上前,扫了眼棋盘上的棋,眼中不由闪过一抹异色,他抬手摸了下五郎的脑袋,五郎抿着嘴巴,头都没抬,似完全不受干扰,眼睛专注地盯着棋盘。
王妃落下一子,朝凤阳世子摆手,示意他不要打扰。
凤阳世子笑了笑,转身用眼神示意孟氏去外间说话,经过秦珍身边时,顺手牵了她一起走。
孟侧妃看见这一幕,眼睛闪了闪,面上的笑意僵硬了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