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朝忍不住吐槽:“你是路上捡到金子了?这么喜滋滋的有点渗人啊。”
沈晚照心情好,马屁也拍的666:“见到哥跟捡金子一样。”
沈朝心里暗爽,面上还是不屑道:“嘴巴这么甜,一准是想哄我给你办事。”
在兄妹俩的你来我往中,马车驶回了侯府,玉瑶郡主照例问了几句就放兄妹俩走了,沈晚照本来在马车上还想着冬假作业,一回府就把作业忘了个精光,拉着沈朝讨论明天去哪儿浪了。
又过了几天,等到腊月二十八的时候,在金陵的大堂伯准时到了,先给老太太和祖母磕过头,又给每个小的一份厚厚的见面礼。
沈晚照不动声色地瞧了眼,见是成双成对用赤金打的小金凤和小金龙——今年是龙年,看来堂伯在金陵没少发财嘎。
沈家自老太爷那一脉便分了家,老太爷立了战功,才封了这爵位,嫡亲的三弟便下海经商,好在他老人家颇有商业头脑,到如今已经攒下了万贯家财,和继承侯府的沈家一脉友好互助了很多年。
但这一脉不知道是不是哪根基因链出了问题,经商的天赋绝佳,孩子个顶个的能赚钱,却没有一个科举之路顺畅的,沈老爷为了改变命运,给两个孩子一个起名叫沈状元,一个起名叫沈榜眼,闺女分别叫沈及第和沈登科,沈晚照听完这段差点笑岔气。
功名最高的也就是沈状元大堂伯,二十岁中了个秀才,如今四十多岁了……还是个秀才。
想想有人可以这么叫他,“状元,你妈喊你回家吃饭!”,至少听着高兴啊。
沈晚照按照规矩行过礼,在心里乐不可支了好久。
状元堂伯还带了个小进士,沈进士按照辈分算是她堂兄,两边说过话沈晚照就知道堂伯的生意为什么能做这么大了。
“……我这里带了才从高丽进来的雪花膏,堂妹花容月貌,更要好好保养,不妨来试一试。”
“什么?堂弟的纸张有些涩,这个简单,我还带了从泾县进的宣纸,心动不如行动,堂弟赶紧来试试手吧!”
“哇,月白堂姐手上这镯子玉色不错,就是雕工差了点,显得腕子粗,你要不要戴一戴我们家新上地镯子,保管你满意。”
沈月白,沈朝和沈晚照:“……”
沈晚照尤其恍惚,好像见到了上辈子卖保险的大表哥……
沈状元忍无可忍:“你还不给我收敛些?在家里乱来也就罢了,到了你堂叔家还敢如此,仔细我揭了你的皮!”
他又向沈念文和沈岑风道歉道:“这孩子旁的倒还好,就这个毛病怎么打也治不好,只得由了他了,还望堂弟不要见怪。”
两人连称不会,这位堂兄生不逢时啊,要是在现代,指定能混成个商业经营销售冠军神马的。
沈念文和沈岑风还没和状元堂伯说几句话,外面门房便通传:“三姑爷和三姑奶奶回来了。”
众人俱都是又惊又喜,忙不迭地起身迎人。
玉瑶郡主忍不住嗔道:“你说说你,来也不提前知会一声,我们都还以为你年三十儿才过来呢,现下咱们还都没准备呢。”
沈琼楼见着熟人便忍不住伸了个懒腰:“没准备就没准备吧,我在豫王府可快累死了,整天迎来一批又送走一批,有时候想出去转转,换双鞋的功夫就有客到了,真是要人命了。”
玉瑶郡主笑道:“你们家门庭煊赫才会如此,你倒是嫌弃起来了。”
沈琼楼忍不住伸手捶了捶腰,豫王伸手搂着她,眉眼靡丽,微微笑道:“是啊,昨晚宴客确实辛苦了。”
沈琼楼不知道想到什么,先转头瞧了瞧孩子们,见他们没觉察才松了口气,冲他翻了个白眼,跟玉瑶郡主进了里屋。
众人拜见的拜见,行礼的行礼,忙忙碌碌终于折腾完,大人们才发话让小辈儿们出去玩一阵,底下几个小辈欢呼一声,甩开大步就出去打雪仗了。
殷怀俭是小辈里年纪最大,性子最沉稳的,本来不欲和几个小的瞎闹,俊脸上挨了一下之后便心头火起,随手抓了一把雪也参战了。
沈晚照将猥琐流贯彻到底,没人的时候安安静静躲在雪堆里,等人一来立刻出击,抓着一捧雪穷追猛打,非得把人的红条清空,打到人认输投降为止。
沈进士打了一半思想跑毛,拉着殷怀俭道:“表兄,咱们也都是亲戚,瞧见你这样子我心里也不好受,你难道就不想有点男子气概吗?难道不想一走出去就接受姑娘仰慕的目光吗?不想别人夸你高大威门而不是秀色可餐吗?我这里有洋药,保管你一吃就变男人!”
殷怀俭简直要跪了,满脸黑线地道:“……我本来就是男人!”
沈进士道:“女人让你变男人,男人让你更有男人味,有男人味的让你变成威猛真汉子!你还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