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就是嘴巴硬。”
曾晚环顾四周,打量一圈,梁勤家上下两层排房,有些年头了。
“发什么愣,跟着来啊。”梁勤拿竹条敲敲门框,催曾晚。
“嗯。”曾晚背着包跟了上去。
梁勤家里的装修特别朴素,目光所及没有奢华的东西,木制家具都像是自己做的。
梁勤带着曾晚去了最里头的一间房,他推开门,奶奶拿了几根香过来,递给曾晚,示意她跟着去。
曾晚拿着手里的长香,不解,这是要拜谁吗?
进了那道门,曾晚发现这只是一个小房间,窗明几净,唯一放着的东西,是墙上的一块最老式乒乓球拍,严格说,是一块发黑的木板。
梁勤掏出火柴对曾晚说,“香。”
曾晚递过去,梁勤帮着点燃,“跪下。”
曾晚跪在木桌前的一块草团上。
梁勤看着窗外娓娓道:“曾晚,胡国宁在这儿跪过,许建树跪过,梁博也在这儿跪过,而你……应该是最后一个在这儿跪着的人。”
曾晚垂眸,最后一个……
“我老了,教完你之后,是真的教不动了。”
曾晚静静听着。
梁勤回头看她:“曾晚啊,你是真想学吗?跟着我这个老头子,把你最后的机会放在我身上?”
曾晚抿嘴,说实话,她当初的确觉得梁勤能力不足,内心犹疑。因为一个好的运动员,必定离不开一位优秀的教练。
可是……
她抬头去看梁勤。一个老人,为了她早起,骑车辆会发出“吱嘎吱嘎”声响的老式自行车跑到那么远的省队,他嘴上不说,但曾晚能感觉到他的真诚与期待。
曾晚点头:“是,我想学。”
梁勤一直板着的脸上终是露出笑容:“好,那我不教你,也不行了。”
曾晚笑问:“要磕头吗?”
梁勤爽朗笑:“老祖宗的乒乓球拍,拜拜总是好的,带你来这里,也就想吓唬吓唬你。”
曾晚笑着磕头,是真的吓唬到了,她刚才可把她的未来想了一遍。
三拜之后,曾晚看着那块陈旧的乒乓球拍,目光灼灼且坚定。
无论结果,不怨天尤人。
怀揣初心,拼搏向前就好。
*
出了小房间,梁勤又带着曾晚去到了后院,曾晚惊讶这样一个地方,居然有球桌,是水泥砌成的。整个后院,只有这一张球桌。
曾晚发问:“梁教练,在这儿练吗?”
“不然呢!”
“感觉缺了点什么。”
“嫌旧啊,胡国宁,许建树,梁博都是在这儿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