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ve1yn,又见面了。”庄咏颐站中间,朝顾影轻快地一笑,“我请a1ex有事要谈,你应该不介意把他借给我?”
沈时晔的目光深深落在顾影身上,明确的警告信号。顾影呼吸一滞,捏紧了掌心,指甲陷进肉里。
庄咏颐像鲨鱼对血味的敏感,捕捉到了他们之间的冷淡。她重新挽住沈时晔的臂弯,柔和地催促,“eve1yn?”
顾影没顾得上理会她。这里,从头到尾,都只是沈时晔和她的对峙。
他如果不想,当然可以直接婉拒庄咏颐,但他是不是一定要她表态?
作为他今天的女伴,她是不是该要求他回到自己的身边。
在顾影漫长的迟疑里,沈时晔的眼神晦暗沉,像冰原之下翻滚的熔岩,隐而不。他启唇,缓慢无声地说了两个字。
——你敢。
顾影看得真切,忽然扬唇一笑。
“好啊。”她摊开手,朝庄咏颐做了个“请便”的手势,“那就有劳你陪沈先生。”
顾影沿着宴会厅的边缘动线游走,没走到底,手上就收了一沓的镀金名片。有人看衣服认人,以为她是谁的女儿或是女人,也有人看见了她和沈时晔一起进来,明里暗里地试探她。
“你是a1ex新的date?”穿丝绸裙的陌生年轻女人走近,自来熟地敬了顾影一杯香槟。
顾影摇头,重复这半小时内的第十五次否认。
“那就是他的哪个妹妹了?”女人轻轻耸肩,露出漂亮的锁骨线条,“你认不认识我呀?去年夏天在迈阿密,我和a1ex约会过,也许你来过我家的party。”
顾影弯了弯唇,笑意很淡,“我没有任何身份,今晚陪沈先生只是我的工作。如果您想打听什么,又或是想叙旧,不如去问沈先生本人。”
说完,她也不管对面是哪家身份贵重的千金,挺直腰背告辞。
刚转过身,就有窃窃私语升起。
“听见她说的了么?a1ex叫了个交际花啊……”
“可是那条项链……怎么会给交际花戴。”
“e真沉得住气,换作我是她,a1ex往我跟前带女人,送她这种项链……我才不会忍呢。”
“那就是你目光短浅了。忍一时,要是真能和a1ex联姻,这些莺莺燕燕还不是随便收拾。”
顾影听得一清二楚,眉眼深蹙,眼底的疲惫厌烦已极。
走出几步,脖颈下方钻饰的沉重分量也越来越不可忍受。她拦住侍者取回手包,拨出电话,开门见山地问,“潘先生,我想换下身上这套衣服,您可不可以帮我这个忙?”
潘师良在外面等沈时晔出来,正在劳斯莱斯上听着粤剧电台做消遣。老人家被她的请求惊了惊,起身切断了电台里的咿咿呀呀,“你醉了?”
“我很清醒。”
“少爷在你旁边?他同意了?”
“没有。”顾影顿了顿,“我一个人。”
潘师良够敏锐,从她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