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生面前是没有秘密的,小姐。”
顾影梗着脖子,“那就是玄学不是医学了。”
医生在眼镜片下看她两眼,“你一定没有男朋友,或者他和你异地,因为……”
“等一下!!”顾影飞快地坦白,“……我是有一点点的抑郁,很轻微的。毕竟读phd的哪个没有呢?”
沈时晔恰好在此时迈过门槛,脚步顿了顿。
医生没再和顾影说什么,提笔一挥开好了药方。香港人认为小病用西药伤身,用惯了传统中医的。潘师良很自然地捻起那枚药方,吩咐侍者去捡药。
顾影尚不知沈时晔到来,声音婉转可怜地哀求,像个讨蜜糖吃的小猫,“唔,我很少吃中药,是不是很苦?”
她生得娇小,蜷缩在kgsize床上更只有小小的一团,让人硬不下心肠。潘师良无声地向沈时晔笑一笑,交给他做主。
沈时晔的幼妹早产体弱,是个药罐子,所以他对逼小姑娘吃苦药很有一套手段。嫌苦?让两个佣人按住手脚灌下去,等妹妹哭到大水严了龙王庙,整张脸哭成绛红色,他再纡尊降贵地去给妹妹擦脸。那擦脸的姿势也谈不上温柔,面无表情地揉搓两下,如擦一只落水的小猫。
潘师良默默在心里为顾影画了个十字,可是他家铁面无私的少爷,拿起药方略看了两眼后,问医生,“加一味冰糖一味雪梨,放甜一点,行不行?”
“不可以,那个性寒。”
“那就配一点蜜饯。”
“……”医生露出一点无奈的表情,“那个也太甜,会化了药性。少爷,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药方差之毫厘谬以千里,怎么能说改就改?你不能这么惯着病人的!”
顾影在被子里面已经僵住了,怕这个对话往更离谱的程度展下去,趁着医生训话的空档插话,“……不要紧的,苦一点就苦一点,我能忍。”
他的身影隐隐约约出现在珠帘外面,室内淡金色的灯火恰到好处映出他西服上的光泽。隔了片刻,他说:“好。”
骆诗曼想把珠帘束起来,方便他们讲话,被沈时晔抬起两根手指制止,“就这样放着。”
顾影看不清他的面孔,但能感觉到他的目光深长而不折衷地,正透过帘子望着她。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隔断了视线,但是他的气息、气场依然无孔不入,有形无质地占据了整个空间。
他站在床头,离得这么近,压迫感太重了。
顾影不由得清了清嗓子,“沈先生,你别站着,坐、坐。”
很不自在,后悔放他进来。明明说过了不要再见,结果不仅再见,还是被他看见了最狼狈的样子,真不知道拿什么态度对待他。
她的紧张很好懂,他有所察觉,声音放轻了,带着一分模糊、不易察觉的温柔,“不用,我跟你说几句话就走。”
顾影“嗯”一声,表示悉听尊便。
他口吻平淡地开门见山,“那个张仕成已经交给警察,他背景不干净,廉政公署刚刚下令把他引渡回香港,终身□□打底,以后你不必再担心这个人。”
伦敦警方、香港廉政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