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群稍微平静下来后,高太守转头看向林图二人,笑道:“怎么样,二位,现在还有信心获得魁吗?”
“说句实在的,连本官都不禁替你们紧张了,哈哈——”
林图对此只是淡淡一笑,而高太守侄女,则依旧面无表情地板着脸。
见两人都不说话,高太守也不在意。
他也知道自己的问题其实不好回答,毕竟酒狂的诗还是挺有水准的,如何回答,都未必落得好,还不如不吭声。
“看来咱们这两位小友已经开始紧张了,哈哈。”
高太守用一句话就化解了这小小的尴尬,他转头看向地面人群,笑道:“刚才本官点评了第一诗,表示很满足。这第二,我也不好继续占着这种好事,所以我打算请一位朋友出来帮忙点评。”
说着,高太守一把拉过银须老者。
注意到高太守的动作,不少人不禁一愣——原先看银须老者对高太守的态度,还以为他也是高太守的属下,如今看起来并不是?
高太守把着银须老者的手臂,仿佛两人是至交好友一般,笑道:“不知道在场的诸位朋友,有没有人能认出我这位朋友?”
“不过我相信,就算你们认不得他的容貌,却一定听说过他的名字!”
见高太守如此模样,不少人开始不断观摩银须老者的模样,不过一时间,却还是没人能认出他到底是谁。
见半晌没人能认出银须老者的身份,高太守不禁幽幽一叹:“时至今日,堂堂太平居士,竟到了无人识的地步了吗?”
“哗——”
几乎是在高太守话音刚落下,人群便如同点燃的爆竹般炸开,无数人都是一脸难以置信的模样——太平居士?这个看起来十分儒雅的老头,竟是大名鼎鼎的太平居士?!
太平居士是何许人也?哪怕是林图这个读书不多的人,也在坊间茶楼听说过他的故事!
按照坊间传说,太平居士姓章名可,天州人士。
其人少小便展露诗才,十岁时以一‘咏柳’闻名乡里。
十五岁乡试,十六岁解试,皆是一鼓而过。
在其十七岁之际,便赴京赶考,志在三甲!
那时的章可,可谓意气风。其沿着申水一路南下,每过一地,必赋诗一,其未到京都太平城,便已赢得章百的美名!
那时甚至有人称赞他,他必定是下一位太虚剑圣!
而随着他名声越来越大,其所到之地,士人、名妓争相攀附,甚至连当地的县令、太守都屈尊来见他,有词为证——士子牵马,花魁研墨,府君朱门为君开。
那时候没人怀疑,他必定能够高中,因为据传连天子也喜欢他的诗!
在他抵达京都太平城后,当晚于京都最出名的花船——烟花舟上醉酒,并当场赋诗一,其中有一句写道——烟花舟上烟花客,太平城里太平人。
结果这诗传到了当代圣上耳里,这位至尊读完这诗后,只给了一句评价——秀才之才。
于是,章可的通天路就此中断——一个只有秀才才能的人,如何能参加秋闱?
而不参加秋闱,如何中举?
而没有举人的身份,如何能做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