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逸君到达溪城的时候,南路军队已到达营地,由谵台紫带领的西路军队也在不远的路上,但却惟独没有温清扬所在的北路军队。
竟然让温清扬和颜夕带领人数最多道路却最曲折凶险的北路。
楚逸君一想到这心中就不免燃起一股怒意。
不只是为温清扬,更是为众多将士。
如此庞大的队伍要如何在凶险曲折的道路进军,只要速度一慢,行程一堵塞,就很容易被庆国的军队发现踪迹。
竟然拿将士的生命开玩笑,竟然让手无缚鸡之力的温清扬落入陷境。
一想到这里,楚逸君不做休息,换了匹良拘就向背路出发。
已快到了溪城,谵台紫却并没有一点儿的高兴。
自那日分道之後,他心中就不免担心温清扬他们。
的确,按理来说最庞大的队伍应该由作为大将军的自己来带领。
让温清扬陷入其中,也是出於自己的私心。
只是没有想到,那时一时冲动,未多做考虑的决策竟会引来之後自己百般的懊悔。
几日来,眼前总不由浮现那个云淡风清的男子温和的笑容,似是能包容一切般宠溺的望著自己。
是啊,这一路来,温清扬不正是一直宠著让著自己。
自己的任性妄为,傲气随性,自己的种种不讲理,那个人都看在眼前,却融在眼里。
他总纵容自己的无理取闹,纵容自己的冲动情绪化,他把自己当作弟弟一般让著护著,论及原则性的问题,他却也直接了当的提出。
而自己呢?性子一起就听不进他的话,若是早日听从他的劝告,更小心谨慎一些,有怎会落到如此地步。
那样凶险艰难的环境,那个瘦弱,没有防身本领的人要怎麽逃过宁军的追踪?
想到这里,谵台紫不由打了个冷颤。
眼见已快是到溪城城门,他定下心神,向下属吩咐了几句,就飞身侧马,向来时的路赶去。
快速的驾马奔驰,赶了段路,竟是远远的望见楚逸君的身影。
逸君怎麽会在这。
心中疑惑,却隐约察觉到原因。
胸中一阵苦闷,定下了心,一记长鞭,飞身赶去。
「逸君。」
将及那人身边,他不由唤出了声。
楚逸君缓了步子,回过头来,脸上竟是没有任何表情。
感觉到对方所发出的冷意,谵台紫身子不由一颤,心中更是愁苦。
「逸君。」
他低著头,幽幽唤道。
楚逸君直直的望著他,并不开口。
谵台紫知道他生气了,气自己不该任温清扬卷入凶险,气自己不该如此不顾将士生命。
轻咬嘴唇,心下是不知所措,头低的低低的,眼睛更是不敢与楚逸君对视。
气氛沈默了良久,楚逸君终叹了口气,皱紧了眉头。
「阿紫,你忘记我说过的话了吗,你以为你清楚什麽是该做的,什麽是不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