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霖的右手照在她的眼睛上,替她挡着光亮,在她耳边轻轻说道:“睡吧,有我在,你尽管安心睡觉就是。”
没有什么烦心事,可以扰了你的安眠。
云妡柔困得实在是不想问,不过须臾,便就此进入了梦乡。
……
夜色黑沉,天上繁星不见,乌压压黑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屋内,只点了一盏微暗的灯,深怕扰着她安眠,叶霖手中书信皆是轻拿轻放,下首不远处跪地的是刚归来的赫风。
“主子,宣博传来了消息,二皇子订购了十多个美女进京。三皇子偷偷调换了其中的一个女子。据内线消息,那女子叫绯铃,具体来历尚且不清。”
赫风的声音压得极低,看着主子的面色,似乎毫不在意两位皇子的争斗结果如何,只是单纯的想知道情报。
其实赫风猜的不错,他确实不在意,打听消息只是因为,他不想成为瞎子,聋子罢了。
“他们要斗,那我就添把火,斗得越狠越好。朝中其他大臣的动向如何?”
叶霖这些年在暗,他们在明,做的很多不大光彩的事。尤其是犄角旮旯里的事,没人比他更清楚。
赫风默默点头应了,他知道殿下的意思,是要他火上浇油。
某个沉迷美色的二皇子叶晨,他强抢的民女那么多,他的别院都快装不下了。这在叶晨眼里都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反正睡了就是过,他还能记得谁?
他的舅舅冯修齐快五十老几的人了,呵……还风流的不得了,屋里莺莺燕燕更多。上个月,刚娶了第十九房小妾,都要做人家爷爷的人了。
叶霖冷笑着摇摇头,不经意间想起,他的舅舅。陛下初登基时,国库空虚,舅舅家虽说皆是商户,但是天翊最有财力的商户之一。
国库的亏空哪年不是他舅舅家填的?后来,国家昌盛了,有了足够的财力,又嫌弃舅舅家几乎富可敌国,威胁太大。
呵……那么,父皇,不,皇上这就是你想要的外戚吗?对皇室毫无威胁的外戚?宁愿饲养出这样的人家,也要将他的外祖家除掉,毫不留情。
又或者说,皇上只是处心积虑的,为了你的另一个,另一个小儿子铺路?牺牲掉多少人都无所谓?
那个看上去人畜无害叶易,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两人去年年底为了争矿,暗地里几番互相刺杀。
叶霖正愁这天下不够乱,两人就往枪口上撞,可真真是太巧了呢?他手上在宣博的东西,恰巧能加剧两人内斗。
赫风咬着牙说着,顶着主子直视的压力,跪到在地上恭敬地说着:“韩丞似乎有意打击边疆四城,许是得了陈贵妃的授意。听……听姚先生说,说……陛下有意留人为质。”
‘咔嚓’一声被子碎了一手,划破了右手掌心,叶霖却好似不知道痛一般,鲜血顺着指尖滑落,他的脸色的沉得不成样子。
“那么,这个质子,岂不是非我莫属了?”只见他清冷的薄唇微启,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道:“不是我,就是……妡柔。”
只要留下云妡柔为质,永傲两州甚至是,甚至是偏远些的翼州,想要反叛都要思量一二。
叶霖右手手指有意无意的,敲击着手中的折扇,嘴角微微一冷,苦笑着道:“呵……既然如此,那……我就让他们光明正大的请我回去,我要搅乱这翊城的局势。”
本来还不想这么急,既然有人要请他回去,那自然只能却之不恭了。想见他的,不想见他的,都得见他!!
“尽快让他们斗得更厉害,过两日我要去一趟宣博,我已经等不及了!!”
叶霖与云妡柔商量一番,本想晌午就启程,只是人算不如天算,不等叶霖出发,更让人猝不及防的事还是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