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猫还在叫唤,声音却愈急促。
“嘎吱——”隔壁开门了。
隔壁住的是个书生,日日将自己关在房子,头挂悬梁锥刺股,倒也刻苦,只是考了三次,次次落榜。
这大半夜的他出去作甚?
今日乃是月圆之日,月圆之下,狸猫出没,但见生人,不见骨血。
“这书呆子,读书读傻了不成?”好歹也有半年友邻情谊,总不能真的见死不救。
她又从床上爬起来,将衣服穿戴好,跟了出去,只见大门敞开,一道熟悉的背影一闪而过。
“张文彬!”司遥叫了一声,那背影恍若未闻,顷刻间便没入黑暗。
猫叫声停止了,司遥暗道糟糕,即刻跟了上去。
四下寂静无声,一片黑暗,悬挂于空中的月亮不知何时被一团乌云遮挡,司遥凭着记忆沿着护城河找人。
刚过街头转角,便与突然冲出的人撞在一起,司遥捂着额头,低呼一声,对方像是感觉不到痛,满脸慌张,边跌跌撞撞地爬起来边回头看,像是身后有什么极为可怕的东西。
“是你?”居然是打更人!
“你怎么在这儿?”
打更人神智不清,像是没听见司遥说话,他双手抱着头,右手紧紧抓住的竹棒子,左手紧紧提住铜锣的细绳:“不知道,不知道,我都不知道·····”
“不要杀我,不要找我。”精神已经几近奔溃。
“冷静,我是人,是人。”司遥用力按住他乱踢的手脚。
打更人眼神呆滞,口中依旧重复那几句话。
失魂症,他的魂被勾走了!
司遥突然抽手一巴掌落在铜锣上,“铛”的一声震耳欲聋。
这突如其来的响声使得打更人瞳孔瞬间放大。
司遥迅用食指跟四指重重地点在他的额头与太阳穴之上。
打更人溃散的目光逐渐聚拢,只是胸腔还在剧烈地起伏。
当他清醒过来,看到的是对面一张焦虑的脸。
司遥伸手拍了拍打更人的后脑勺,打更人一把抓住司遥的手,紧紧握住,触感是热的,这是人,活生生的人!
他重重地吐出一口气瘫软在地上,哇地哭出了声,眼泪鼻涕一把,边哭边控诉:“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你看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