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这个时候整这些假惺惺的,少来恶心我。听说我被退学了,你还一直在尝试联系校长和我爸爸,想要恢复我的学位身份?”
“呼……不过现在看来,好像是有希望啊。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场杀人和救人的舆论公关战已经赢了啊?”
“没赢,而且还是因为获得了一些怜悯,才能有现在我们健康的状态。”
说完这句话,苏子曦干脆直接偏着脑袋躺在右臂上,瞳孔失神,陷入沉默。
“输了?”
“嗯。”
“你是指因为国务卿他们对你施舍了一些怜悯,所以你才有了资格来参加这次的贵族晚宴……你需要用你的年轻貌美和国务卿之女的身份,才能制造可以远离苏家的结果?”
“呵……你也不傻嘛。然后呢?”
“因为是施舍的怜悯。这个阶段他们对你所有的好,可谓都是有目的性的。所以你输就输在那一晚的处理方式,并没有获得他们的重视。”
“是的。这是精神层面的完全失败,那么……还有呢?”
“还有?……还有什么?”
苏子曦直起身,也有模有样的拿起酒杯在眼前不明所以地晃了晃。
“疯狗。他的计划里虽然从一开始就只是你和我家里的那几个男人。凭借他的计划,差点就真的能把你们四个人杀掉了。虽然结果是没杀掉,但是如果……”
“他们准备的炸弹真的就是埋在那座礼堂里呢?”
随着夜色的浓郁,秦言的这件衣服已经完全御不了寒,少女的身子也就不自主的颤抖了起来。
“那座礼堂那么大,如果建筑被炸毁了,那个时候会死多少人?还是说一个活口都没有?”
“虽然这其中考虑了杀掉我爸爸后,霓夏帝国之后绝对会向永夜议发起疯狂的报复,以及那条疯狗最后的一点怜悯,我们现在才得以继续存活。”
“………想不到你这小脑袋瓜子转的倒是挺快的嘛。不过……”秦言的嘴角露出满意的笑容,不过这抹发自心底的笑容却在瞬间变成了阴冷的审视。
“你是怎么知道‘永夜议会’的?”
雪,越来越大。伴随着刺骨的寒风,刮在少女的脸上,仿佛能闻到一抹淡淡的锈腥味………
不远不近的城市光景汇成一片斑斓。不冷不热的两人隔着五步的距离,却仿佛隔着生与死。
宴会厅的光线穿过玻璃窗落在外面,将雪景中的两人照得黯淡了不少。是错觉吗?随着秦言的呼吸逐渐消失,少女的瞳孔……也逐渐的如同一个死人一样的散去了聚焦!
“你这臭丫头,穿的这么少还跑外边来?是不是想回去过生日的时候,喷蛋糕一脸鼻涕?”
苏毅辰推开防弹玻璃门,几大步走上前,满是怨气的朝着苏子曦说道。再两人的手掌接触后,确认了少女没有任何的反抗举动,他才拉着少女回宴会厅。
被外力干扰的苏子曦很快就恢复了原本的状态。她看着苏毅辰带着自己匆匆回去的背影,也轻轻地往回拉了一下手。也就是这一拉,让他停下了脚步。
“那么,如果没事了的话,我就先同我的哥哥回宴了。”苏子曦朝着秦言,微微低头道。
“………嘁,和一个攀附权贵的小教师有什么好说的。年龄也就比我大两岁,还真以为自己是个贴心老师了?也没见子曦在校期间对她有多照顾,倒是被开除了才一个劲的恳求我妹妹重新复学。装什么情深意重呢?”
苏毅辰的话很难听,也很不客气。身为一个即将从大学部毕业的学生,秦言说穿了也就是一个和他相仿的同龄人,而且还是个靠着和穆梁校长的交情,才浅浅的有些贵族权力的小青年。身为国务卿的第二个儿子苏毅辰,他当然没必要对一个没权没钱没背景的家伙报以多大尊重。
老师?
也许在大众的眼里,这个职业本身就带着一种能让人本能感到尊敬的职业和身份。
但是在贵族社交场,身份,需要背景和资历,才能让别人对自己产生尊敬。
秦言没有理他,依然是默默地看着苏子曦。
不是他已经精神集中到能无视周围的环境了,而是因为他看着,看着苏子曦那罕见的,主动迎合家人的表情。
看着……
被苏毅辰牵着手的……
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