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南南觉得这人有点儿莫名其妙的,皱眉道,“你是谁啊,我们也不认识你。”
“哼,我和老于是一个单位的,多少年的交情了。老于这人老实,肯定是你们骗了他。我告诉你们,这房子不可能给你们住的,老于咋会把房子给你们住呢。”
“你要不信,自己去问于爷爷。我们要出去了,得锁门,你走不走?”许南南懒得和这样的人说话。她要是态度好点,还可能好好解释一下。可这人一脸的就是不高兴的样子,活像是自己抢了她们家的房子一样。
许南南拉着许小满往外走,那女人也赶紧往外走,一边走还一边追问,“别走啊,说明白啊,这房子咋给你们住了。这么大的房子,你们家一家几口人呢。”
“这位婶儿,你是要查户口呢,这不是公安要做的事吗?”许南南对着她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声,就直接把门拉上,咔嚓一声上了锁。
“小满,咱们走。”说着就拉着小满直接往矿上走了。
女人气的跟了几步,又顿时了,然后转个弯,又往于东来家去了。
许南南走了一半,觉得这事情有些不踏实,决定还是去找于东来说说这事情。才走到院子门口,就听到里面吵吵闹闹的声音。
“老于,你们家霸占这么多房子干啥,那房子空了这么多年,你就不给别人住,现在突然给两小姑娘住,你这是老糊涂了吧。你不要那房子,之前就该给咱们住啊,你儿子都死了那么多年了,你留着房子干啥啊。”
“滚,给我滚出去,我们于家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插手。李金花,我就算退休了,也还是厂里的人呢,实在不行,咱找厂委去评评理去。你要是还不服气,咱就去找县长说去。我于东来的房子,爱给谁给谁。当初县长都没说什么,人家就准了我于东来有这个房子,怎么了?这是我儿子的房子!”
许南南听到于东来发脾气的声音,立马跑了进去,“于爷爷,”
又看着那个叫李金花的女人“你现在出去,别在这里吵于爷爷和于奶奶休息。要不然我就去找公安来。”
“有本事你就去找,于东来两口子霸占这么多房子,这是搞资本主义,我还要告呢。”
于东来一听,立马拿着扫帚要赶人,“你去告去,告县长那去也是一样的。”
李金花见他都拿扫把大人了,心里也有些发虚,“于东来,你等着!”
说完就气呼呼摔门出去。
见人走了,于东来这才喘着气往屋里走,屋里,于奶奶正坐在沙发上担心。
“人走了没啊?”
于东来道,“没事,人走了。”又回头看着许南南姐两,“你们怎么又回来啦?”
许南南有些愧疚,她不知道那个女人竟然真的跑来找于爷爷闹了,看起来于奶奶还受惊了。“于爷爷,对不起,刚刚那个人看到我和小满在房子里,还跑进去问了我,我当时没怎么理她。”
早知道她刚刚就自己解决了,愣是还得于爷爷两老受这个罪过。
于东来摆手,“没事,她这人就这样,这些年来就盯着我那房子。南南啊,我和你说个实话,盯着我那房子的可不止刚刚那李金花,这一片,谁都盯着呢。都想住宽敞房子。”
许南南知道这实话县城房子紧俏,一大家子住一间屋的也有。就拉个帘子,三代同堂了。所以她当时看到于东来给的这个房子才这么喜欢。
她喜欢住宽敞的房子,清净点的,不想去和人挤筒子楼。
于奶奶见许南南没说话,以为她吓到了,笑道,“别听他说的吓人,那些人想要也没用。当初我们这房子,是县长发了话,给留着的。没人能抢走。”
其实这房子按道理是要收公的,毕竟于家两夫妻当时还在厂里做工人,厂里也安排了房子住,这房子完全用不上。可当时她们夫妻两的儿子还在,要留着给儿子结婚的。
有个当兵的儿子,而且还是个军官,多多少少的要照顾点。
后来两老的儿子牺牲了,县里要把房子收回去,老太太当时就晕了。这对于她来说不止是房子,更是儿子唯一的念想了。
于东来干脆就写了封信给儿子当时的首长,把家里的情况说了,首长当即大怒,战士们刚牺牲,就抢战士的房子,这不是寒了人心吗。所以亲自打电话给当时的县长,把这房子给留住了。
所以这房子一直空着这么多年,没人敢伸手。也有人打着注意,等熬死了于家夫妻两,这房子自然到手了。
提起当年的事情,于奶奶还是一把泪。
“老于也想让我去住那房子,把这房子给腾出来。给厂里其他同志住。可我舍不得走啊。这房子是我儿子长大的地儿,我在这里住着,总能够想起他小时候的事儿。我这把年纪了,也活不了几年了,也不想顾着人家了。”
于东来道,“不搬走就不搬走,这是厂里安排给咱们住的,又不是咱去抢来的。厂里没让咱搬走,干什么要为那些人搬走。在这里住着挺好的的。那房子现在让南南姐两住也挺好的。我儿子的房子,绝对不给那些心术不正的人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