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载离听出弦外之音了,“圣上的意思是你要拔款给他?”这分明不是他要问的话,但作为权谋者,他只能这样问。
“他倒没有向朕申请拔银子。”
果然就如自己所猜,皇上感兴趣的是,他那来这么多银子修渠、买种子种田,这不是一笔不小的开销,但他嘴上是这样说:“也许……夏臻抢了金、辽等国的钱财,毕竟,这个夏天,他又打了不少仗。”
“金、辽等国有这么多银子让夏子安抢吗?”元泰不再遮掩,真接反问,那目光中含着你赶紧给朕去去弄清楚的意思。
刘载离立起身:“圣上,要不臣去趟北边?”
元泰帝叹口气:“去年大涝,国库到现在都没有缓过来!”
元泰帝话中不话,一直等他提出话头,刘载离不得不说道:“北方土地虽贫脊,但矿产多,国库兵器要用的铁、硝等物,几乎都来自北方,不知他有没有及时上缴国库?”
“都交了,翼州知府是姚大人,他每年都按时向上缴纳。”
刘载离抬眼,“圣上的意思是,其他四府没有交?”
“唉……子离啊,现下四府也归到夏子安辖下,他让姚大人也交了,只是朕曾听先皇说过,北方的金矿不少,却始终就是那几座属于国库,而且随着长时间采伐,金子的量越来越少,根本不够嚼用。”
“圣上的意思是……”
元泰面色不再随和,而且凌厉:“我已经让工部找了不少能工巧匠,又找了两名得力的人手,子离你带着他们去北方探挖金矿,以缓解国库用度。”
刘载离抬眼:“圣上……臣从没有接触过这等事,会不会……”
“无妨,是朕让你做的,你放心。”
“挖矿之事,需要技能,可臣不懂。”
“刚才朕不是拔了人手给你嘛,放手去干,朕相信你。”
刘载离看着皇上,顿了一下,才拱手道:“是,圣上,臣尽力而为。”
皇上突然眯眼,说道:“翼州是夏家的地盘,凉州现在又驻扎夏家之人,听说襄州府山峦不少……”
他的言下之意,刘载离明白了,抬眼回答,“是,臣明白了!”他知道,皇上肯定探到了什么。
“嗯,好好准备一下,明年开春去襄州府。”
“是,圣上。”
出了皇宫,刘载离回到了宁王府,宁王妃高兴的一把抓住儿子,害怕他又跑了,“子离,娘给你找了个好媳妇,你赶紧相看相看。”
刘载离轻轻一笑,“母妃,我的婚事,你不要操心了。”
“咋了,你找到中意的了?”
刘载离摇头:“圣上已经帮我选媳了。”
“圣上……他不是不插手你的婚事么?”宁王妃朝宁王看过去。
宁王问向儿子:“皇上又有差事派给你了?”
“嗯。”刘载离低垂眼皮。
宁王叹口气:“生在我们这样的人家,享受了泼天的富贵,那必然有些事要失去,棠儿,你就别操心他的婚事了。”
宁王妃跟漏了气般叹了口气:“知道了,那皇上给了你什么样的差事,竟让他给你指婚?”
“也没什么。”
宁王妃知道,儿子不想对自己讲,立起身,“我出去主事了,你们父子聊吧。”说完出了房间。
宁王道:“难道跟金矿有关?”
“父王怎么知道?”
宁王勾嘴一笑,“夏家在凉州府的动静挺大,又是打仗,又是修渠,现下听说又要抢种冬小麦,没有上百万两银子能拿得下来?”
刘载离嗤笑一声,“连你也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