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魏扶舟在她们面前倒了下去,云意三步并做两步,快速走到他身边,伸手将他扶了起来。
“你没有事吧?”
魏扶舟认出了眼前的女孩儿,立即要跪下行礼却被逐兰拉住了。
云意看着面前熟悉的让她有些难忘的面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不必多礼,我见你摔着了,严重吗?可是需要大夫?”
“多谢公主,草民无事,雪天路滑公主也要多加小心。”魏扶舟不喜欢与人相处,但是对着面前的女孩儿他确实是讨厌不起来。
“嗯,我会的,你没事就好。”云意松开手后指甲有些控制不住的颤抖,太像了。那个人少年时的照片她也见过,和现在的魏扶舟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被她过于直白和热切的眼神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他悄悄地别过脸去,一丝丝红晕却爬上了耳朵,“公主可还有事?”
“没…没事了。”说完似乎是怕他就这么跑了,有语调上扬突然开口问,“魏公子可喜欢雪天?”
魏扶舟摇头“回禀公主,草民并不喜欢。”
她低头垂下眼帘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片刻后又抬起头,“魏公子,本宫有一句诗只记得半句了,不知魏公子可否帮本宫想想?”
“公主请说,草民必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虽然觉得她的问题提起的有些突然,但是在这个时代以诗会友也并不奇怪,然他亦是知晓自己不可能和一个公主成为朋友。
“是一句咏雪的诗,青海长云暗雪山,我今日看见这漫天白雪突然就想到了这一句诗,却始终想不起下一句是什么,烦请魏公子帮本宫想想。”
魏扶舟再次低下了头,半晌后摇头羞愧的说:“草民才疏学浅,并不曾识过这句诗,无法帮公主解惑,望公主恕罪。”
云意压下心头的失望,豁达的说:“无事,许是本宫记错了,难为魏公子了,还望魏公子不厌烦。”
“岂敢岂敢,是草民才疏学浅。”魏扶舟有些惶恐的向她行礼。
“罢了,那本宫便不再打扰魏公子了,估摸着皇姐也该派人来寻本宫了,魏公子后会有期。”说罢,就抓住逐兰的手继续着将才的路线往前走。
走出很远了,逐兰悄悄说:“公主,那个魏公子,还在原处。”
“不打紧,你刚才的那个石子,不会被人发现吧?”这是她第一次做这般鲁莽的事,可是若是不问清楚,她会一直被自己的思维缠住。
“公主放心,那枚石子已经滚到路边的雪地里,不会有人发觉。”刚才她不动声色的把那枚石子儿提的更远了,就是怕魏扶舟发现自己摔倒的不正常。
“那就好,那我们回去吧,别让皇姐担心。”
“公主…”逐兰很不能理解今天主子的行为,以往云意从不会做有可能暴|露自己的事。
云意看着眼前的小路,知晓她要说什么,“你想问本宫从哪里听来的那首诗?”
“是”不光魏扶舟不知道,她也不知道下一句是什么。
“本宫也忘了,可能是在杂书上看来的吧,一时兴起就想考考魏公子,可惜啊,他没答上来。”语意带着几分随性和调侃,似乎真的只是想考考魏扶舟,逐兰虽然可信,却也不是什么都该知道。
——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傻多子,你可记住了,诗里的地方就是我第一次见的地方,以后我们走散了就去那里,我一定在那里等你。
——韩岑,你不许叫我这个外号,不然我就不嫁给你。
——就你这样的,天底下除了我还有谁要啊。
主仆俩走在雪地里,云意低着头紧咬下唇不让自己失态。韩岑,我迷路了,我回不去了,我想你了。往事历历在目,那个人却不知道去了哪里。
“草民魏颐言,参见公主殿下。”
听闻这个声音,她慢慢的抬起头看着那个弯腰行礼的男子,眼睛里的哀恸还不曾退去,“魏公子免礼”
说完就打算绕过他离开此处哪知他直起身子后手中抛起一颗石子,“殿下,雪天路滑,您可不要像我庶弟那样摔着了。”
她停了下来,逐兰也定住了纷纷看向魏颐言和他手中忽上忽下的石子儿,那正是逐兰用来阻拦魏扶舟时弹出去的石子儿。
“魏公子有何贵干?”云意现在心里有些怨气,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惹到了他,总是要和她过不去。